亂世情蠱!
翌日,許久未上早朝的南帝終於在朝堂之上處理朝政,而太子蕭允言雖重傷在身卻也依舊上朝輔政,眾所周知,所有的舉動隻為了安撫如今南國的民心。
關於南渝國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四國糾紛,南國短短的時間裡經曆了太多的變故,而且接二連三已有兩位皇族之人死於那雀蠱之手。特彆是經曆昨日那險象環生的兩國對峙,就連百官們都心有餘悸,仿佛所有的事都針對南國。
為此偌大的朝堂之上,南帝詢問是否有本要奏之時,堂下竟一片鴉雀無聲。畢竟對於朝臣而言,那些想問的不敢問,而能問的也不知如何問,眾人唯有謹言慎行。更何況這幾日來,這些大臣經曆了這些年來重未經曆過的事,早已心力交瘁,不敢開口。
就在一片安靜之中,蘇逸之此時上奏終於是打破了僵局。他認為東陵國齊皇終究是為了赴南國之約而死於京師,為表南國歉意與敬重,安撫東陵國百姓之心,理應鳴鐘致哀,甚至應該派人前往東陵國為其守喪,以表盟友之心。
此舉得到太子蕭允言的附議,自然也讓南帝下令準奏,甚至還決定選擇一名皇子代表南帝前往東陵國。
代表帝王何等榮耀,百官低著頭紛紛猜測此舉之意,卻沒有想到南帝竟選擇了被閒散許久、身體儒弱的二皇子。
南帝明明是將旨意傳給二皇子蕭允陵,但百官卻都看向同樣位置的三皇子蕭允文,即便他依舊淡定如初、毫無所動。
二皇子蕭允陵不可置信的跪了下去,過了許久也沒有站起來,直至慶禮將南帝禦賜的錦盒捧到他的跟前,他方才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
蕭允陵手捧錦盒,滿臉的激動叩謝聖恩,說道“兒臣定然不辜負父皇托付!”
南帝連連點頭,說“此去東陵國以水路為主,你身體素來不好,一定要多加小心,將朕的聖旨和歉禮交到東陵國太子手中。”
眼看已成定局,百官也不多說什麼,想著終於可以結束這提心吊膽的兩天一夜下朝回府休息之時,雲季堯此時卻上奏,說“老臣有本要奏!”
南帝雖有些意外,也點頭準奏,豈料他竟然跪了下去,極為慎重的三拜南帝,讓百官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
南帝忙問“太傅這是做什麼?”
“皇上,老臣當年不過就是個尋常的教書先生,幸得皇上賞識。但老臣如今已年邁,實感不能擔此重任,還望皇上批準老臣告老還鄉。”
雲季堯言辭懇切,太子也已經獨當一麵,按道理而言自然也實屬正常。
隻不過如今南國正值多事之秋,他雖不過是個太傅毫無實權,但終究在民間素有名望,對穩固人心以及太子名望都是一難得的助力。更何況,朝臣皆知南帝對雲季堯的信任非同一般,自然也明白此事不會如此順利,唯有低頭靜靜的聽著南帝的決定。
蕭允言緊張的等著南帝的發落,豈止他居然歎息一聲,說“太傅難道去意已決嗎?”
“還望皇上恩準!”
眼見太傅再拜,此時的蕭允言馬上說“太傅,莫不是學生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惹老師生氣了?”
“殿下你仁義寬厚,兼濟天下,已是老夫教得最為出色的學生,又何錯之有!隻可惜老夫年事已高,想回歸故裡罷了!”
蕭允言此時還想多做挽留,卻看到蘇逸之眼中的暗示,便不再多言。
南帝搖了搖頭,有些許疲憊的說“太傅,容朕再考慮考慮吧!”
雲季堯不死心的又喚了一聲“皇上!”
但與此同時,南帝故意下了退朝的旨意,再不容他多說一句話。
蕭允言走了下去,將雲季堯扶了起來,再看四下無人,便問“太傅此舉究竟是為何?”
雲季堯明白蕭允言心善又顧念舊情,定然會想方設法留下他與雲明軒。
但如今雀蠱來勢洶洶,南渝國複仇之路竟這般肆無忌憚已經讓雲季堯開始害怕。
當初報兄弟之恩進這南朝,保護蘇逸之,竟從名揚長公主那得知蕭允明這雙生子的存在。他不得以之下入南國朝堂,方能夠見這被南帝保護的周密的五皇子。
可如今蕭允明入天牢,而蘇逸之也卷入四國紛爭與當年的屠龍令之中,他早已無顏麵對蘇鈞天。
然而秋氏家規他不會忘,妻子臨死之前的囑托更是時時刻刻在耳旁回響,他如今是該退出了,否則他定然又要在辜負一人。決心帶著一雙兒女離開的雲季堯此時說“太子有所不知!老夫是吳南人,這一點皇上也是知情者。但如今南渝國卷土重來,隻怕老夫的身份會連累殿下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