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皇宮屋頂上的烏鴉越來越多,比起之前的傲慢與漫不經心,今日它們似乎都極為有秩序的停駐在頂上俯視著地上的一切。
然蘇逸之本就以為的錯覺,卻在一隻青鳥飛過後,心中肯定。青鸞聰明的落於附近的綠茵之中,極為完美的偽裝讓人驚訝。
他當然明白這是雲若飛的牽掛,也了解她本就不是聽話的人,但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蘇逸之即便沒有禦龍令,但就單單他的身份就如同聖旨,進出各個宮苑倒也沒有任何阻攔。但禦書房卻不比尋常,尤其在鬼修出現後,文王蕭允文幾乎都是衣不解帶的陪護在南帝身邊。見他有些疲憊的麵容,蘇逸之也停了下來,問“這幾日可有不妥?”
蕭允文畢恭畢敬的行李,刻板的回答說“沒有!”
蘇逸之信他的周密與謹慎,作為一種敬重他選擇等蕭允文放行後,方才進禦書房。
禦書房裡,南帝一見他便馬上停止了聲音,而與慶禮之間流串著極為不自然的尷尬氣氛卻顯著明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又言而未儘的樣子。
南帝故作鎮靜的喚了一聲蘇逸之,便又坐回龍椅之上,看著他便問“今日來找朕,是有什麼進展了嗎?”
蘇逸之刻意忽略了之前那些發現,回話說“啟稟皇上,此前救治林少將軍雀蠱之毒的神醫,被鬼修帶走了,如今音訊全無!”
南帝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慶禮,見他隻是側著搖了搖頭,便說“可有查尋到什麼蹤跡?”
“如無意外,鬼修如今應該被困京城之中。”說完,蘇逸之抬頭看著南帝,俯身說“懇請皇上派護城軍在京城追查下落;同時還請林大元帥增兵,保護皇城內西明國陳皇與北國北帝的安危。另外禁軍也需增加人手,在宮城內巡邏,保南國皇族。”
南帝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慶禮,對蘇逸之說“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嗎?”
見蘇逸之點了點頭,他有些為難的說“這樣,京城的百姓定然人心惶惶。”
“這京城,自皇後娘娘去世後,就從未平靜過!”蘇逸之輕描淡寫的將京城如今的人人自危、蜚短流長、惶惶不安一句帶過。
但他與南帝卻都心知肚明,不僅僅是京城,整個南國上下乃至四國,如今都已深陷到南渝國惡靈複仇的恐懼之中。
禁令雖除,當初蕭允言城門的一席話雖然也讓不少有識之士相信,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南渝國皇族遺孤報複之舉!
但接連各國皇族死於非命,兩國在城外的對峙與戰神之傷,所有的一切在蜚短流長之下,完全變了味!
加上此前長期對南渝國的禁製以及曆史本文的消失,沒有人知道所謂的雀蠱劇毒究竟如何解析。伴隨著一知半解,恐懼也融入骨髓。漸漸的,竟傳出惡靈與鬼魔的說法,流傳著南渝國死而複生的惡靈幻化成魔雀,吸食皇族之血,報複四國。
致使,許多人開始人人自危到自求多福,甚至開始依賴神佛,期待神跡。
為此,南帝的擔心也是有所依據。倘若大批護城軍開始搜查京城,加上皇宮之中的空前戒備,隻怕會更加令百姓不安。
但南帝終究是一國之君,他發現了蘇逸之言外之意,便試探的問“皇後死前與你們都說了什麼?”
見蘇逸之一臉的不置可否與了然於心,南帝猛然站了起來,恍然頓悟的說“皇後……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你們了?!不對……應該她也不知道才是……應該是這樣的……”
南帝又開始自言自語,雖然小聲嘀咕,但蘇逸之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就在此時,慶禮恰到好處的說“皇上!您的藥該涼了!”
南帝雖收斂情緒,連貫的飲下桌上的藥,卻依舊難掩他的不自然,尷尬的說“朕從未把當年的事告訴過皇後,竟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清楚!”
蘇逸之淡淡的說“皇後大智慧,所知不過是為了愛護皇上、保護太子、守護我娘!”
南帝聽到蘇逸之第一次提及名揚,竟緊張失神到丟了手上的玉碗。清脆的破玉之聲,驚擾了禦書房外的蕭允文與禁軍。
他們趕到禦書房,卻發現宮俾和內官跪地請罪。
此時的慶禮退了他們下去後,便笑著對文王說“皇上不過是失神打翻了玉碗,文王殿下驚擾了!是奴才管教無方,,還請文王恕罪才是。”
蕭允文畢恭畢敬的說“分內的事!公公客氣了!”
見他神色不好,南帝心疼的說“這幾日你不眠不休,這回逸之在,你回府小憩後,晚些再過來吧!”
“是!”蕭允文也未有推脫,隻是服從的行了大禮,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