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林執拗的跪在地上,勸誡著說“皇上,不是卑職不聽從皇命,而是凡是都需要一個規矩,還是請皇上給卑職一個正式的旨意才是!”
“父皇……”蕭允明強撐著身體,卻難以克製瑟瑟打抖的身體。
南帝早已心慌意亂,即便如此卻也知道自己早已將所有的政權都交由蕭允言,可他根本來不及去想辦法,更何況還要去找蕭允言。
他說“允明,撐住!父皇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無情明白蕭允明想說卻無法完整說出的話,跪了下去,說“皇上,這樣不合規矩!三國如今都看著南國,如果這個時候放王爺出去,會惹來不滿的!”
南帝哪裡聽得進去無情的話,他現在隻看到病入膏肓的蕭允明,他怒吼著慶禮,說“還愣著做什麼,你個老東西,快去啊……”
慶禮慌慌張張正要離開,雲若飛卻攔下了他,麵對南帝的震怒,她跪著說“皇上,明王的病如今已經……”
“你胡說什麼,雀蠱都可以救,憑什麼我的孩子就不能救!”南帝此時拔除王少林的佩劍,不停地砍著鐵牢,說“開門……聽到了沒有!”
就在南帝不停砍著鐵牢之時,天牢忽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號角之聲,一時之間這座安靜到異常的牢房變得躁動、混亂!
在這混亂之中,遠處的牢房裡傳來空洞嘲弄的笑聲,雲若飛心中大驚失策,秦霜居然醒來。回想那一段對話,看著無情心中不安。
秦霜說“蕭景天,你的孩子要死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蕭允明,省得我們動手了,真是天佑我秣家,皇族血儘,祭奠我秣家亡靈!哈哈哈!”
南帝歇斯底裡的吼“你給朕閉嘴!”
就在此時,南帝看到那個依靠著鐵牆的蕭允明,早已昏迷過去,倒在了地上。
他想起當年一個繈褓之中的孩子是如何被灌下劇毒,他的妹妹是如何怨恨仇視他。
信他的,為了他死了,不信他的,為了他也死了。
他是一個皇帝,一個四國最偉大的帝王,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代表自己所有一切心血的人死去,仿佛意味著他無能到再也無法對過去和無辜百姓進行補償。
他憤然的繼續砍著牢房,說“青梅走了,你也要走,允言也要走,為什麼我要知道預言,為什麼!”
雲若飛仿佛聽錯一般,正想要繼續追問,卻顧及不遠處的秦霜,雖然這裡都是獨棟的鐵牢,未必見她一定聽得到。
但就在她走神的那一霎那,卻發現南帝已經瘋狂的將劍朝著王少林刺去,還怨憤的說“給朕把門打開……”
“皇上!”蘇逸之帶著龍行宇等人追了進來,馬上阻止了他的瘋狂行為。
南帝聽到蘇逸之的聲音,不知為何竟然怨憤嫉妒,他依舊不願停下手中的劍,再一次抬了起來朝著王少林的脖子砍去。
雲若飛見大事不妙,阻止說“明王!救救他,皇上!”
“救救他……”南帝無力的鬆開手上的劍,轉身對蘇逸之說“逸之,救救允明……找那個神醫……逸之……允明他可是……”
“皇上!”慶禮與雲若飛一同出聲阻止了如今南帝的胡言亂語。
南帝震驚於自己的失言,回頭看著倒在地上似乎已經失去生機的蕭允明,無奈無語。
雲若飛看著這樣的南帝,方才明白,他終究隻是個人,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尋常人。
或許,南帝也曾想過蕭允明挨不過這蠱毒,亦或許也曾想過他終究不是皇族嫡親,更在某一時刻想過假設他死去,一些秘密便再也不存在。
可當發生了這一切,明白蕭允明的用心良苦與深沉的決斷後,卻懂得蕭允明至於他,是個恕罪的象征,是個他能夠原諒自己的依托。
蘇逸之大驚失色,失去了往日的淡而處之,跑到牢房門口看著地上的人,馬上說“王少林,開門。”
王少林執拗的說“未得殿下旨意,卑職……”
“吳南與南瑜國一事早已交由本王全權處理,更何況……”蘇逸之此時方才注意到跪著的雲若飛,說“更何況本王有禦龍令,有一切先斬後奏之權。我禦龍令換他出牢!”
王少林本來也等的一個理由,雖然依舊牽強,卻依舊點頭說“是!”
恰在此時,南帝表情古怪,讓蘇逸之無法捉摸,可雲若飛與慶禮卻明白這苦笑的背後,是何等的辛酸。
容貌如何改變,皇權如何遮天,終究他們是血脈相通的兄弟,可歎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