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雙兒本來就鬨騰,而她的情感也從來不多加掩飾,沈君翰自幼的寵愛和保護,早讓她視這個漂亮的男人為她心目中最強大的人。
還記得當初她擔心的來找雲若飛,便是怕沈君翰那樣的高手為了袒護她而傷了林星宿,所以在她記憶深處,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人可以傷他至此。
她不知所措的圍著沈君翰,求助的看著雲若飛,緊張的追問,卻煩躁所有人的沉默。
後知後覺的她終於明白所有人為何這般看著她,因為他們在乎的是後麵那個人,那個沈君翰最在乎的人。
琳琅依舊笑得溫柔似水,可那傾城傾國的臉如今卻有著極力掩飾的惶恐,因為她聽到了了沈君翰嘴裡的念念有詞,他昏迷了,卻似乎回到了最初不知琳琅身份,愛追著她跑的沈君翰,不停地說“琳琅,我疼!”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多到讓雲若飛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隔閡,縱然知道心裡有了彼此,縱然沈君翰依舊不停地追著琳琅跑,但她卻礙於自己曾經的“身份”,總是不敢接受沈君翰的坦誠相待。
如今那依舊漂亮卻麵色慘白的他,消失了那份厚皮與輕狂,取而代之的是沉寂與痛苦,讓琳琅前所未有的害怕。
琳琅終究噙著那抹淡淡的笑,如往日一樣柔媚,故作鎮靜的說“這……又去哪裡惹來的傷?”
雲若飛馬上猜到這恐怕是他們之間最習以為常的對話,可如今隻怕沈君翰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而現在的任何人,無論知情與否,也無法替他回答。
沒有了往日賴皮的回答,琳琅沉默低著頭,溫柔的說“我看看!”
琳琅故作與往常一樣,可偏偏卻忘記了自己如今的雙腿還不能適應走路,雲若飛和雙兒還未來得及過來攙扶,她便已經摔倒在地,雖然打翻了身旁的湯藥,卻依舊美如畫。
雲若飛和雙兒將她扶了起來,見她依舊笑得溫柔,卻說著毫無感情的謝謝,因為眼睛由始至終都看著沈君翰。
他們貼心的為她搬來椅子,坐於床旁,隻不過想著方才的病人如今又成了醫者,預想的團圓卻總是沒有發生,不免有些難過。
琳琅溫柔的看著床上依舊無法安靜的人,寵溺的笑著,卻依舊小心翼翼的為他脫去外衣,腰腹上的刀傷觸目驚心,傷口呈現紫黑色,深如穿透。
雙兒氣憤的說“真是卑鄙,居然下毒!”
“不下毒,如何傷的了你的沈大哥!這刀法精準,貼身進攻,入腹7分!”琳琅溫柔的為他把脈,雙手卻不由得一震,像個局外人一樣分析著病情,說“雙兒,去給你沈大哥找套紅色的衣衫來,不然他起來會鬨得!”
然而雙兒根本不懂,此時此景琳琅為何還會去想著這些身外之物,一度以為不過是自己聽錯了。
但琳琅依舊不願多做解釋,隻是背對著雙兒,說“我……會治好他的,你去吧!”
雙兒素來單純,聽琳琅這麼一說,心中歡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和兔子一樣的跑了出去,還煩惱的抱怨明王府恐怕找不到沈君翰喜歡的材質。
雙兒的離開,是琳琅的有意為之,雲若飛心中有了大概,馬上就問“琳琅,難道……沈大哥很嚴重嗎?”
琳琅沒有說話,隻是始終溫柔的分析著病理,似乎在說服自己一樣,說“刀傷傷及脾肺,日後怕是會留下病根,但隻要心細調理,倒也無礙!隻不過……隻不過這毒屬於北國的寒極草!”
白銘眼如白狐,重複著說“果然是寒極草!”
雲若飛與無情麵麵相覷,顯然並不知道這傳聞中的寒極草,但他們二人的口氣從聽出,這毒一定不簡單。
琳琅背對著所有人,問“師傅,還在府上嗎?”
無情點頭說“依舊在密室,等王爺醒來!”
“琳琅,是不是很嚴重,要師尊過來幫忙?”雲若飛感覺到這詭秘的氣氛,心裡越是有些慌亂。
可琳琅卻搖了搖頭,溫柔的說“不用,我說了,我可以治好他。我隻是沒了藥箱……找師傅的借用下罷了。”
無情馬上就明白,轉身便去密室取來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