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飛小碎步的跑了出來,然探頭而出的蕭雲寧卻驚喜的泄露了偽裝,歡喜的喊道“若飛……”
雲若飛定睛一看,也開心的與她抱在了一起,但蕭雲寧本就性子弱,哭得厲害。
童楚楚獨自一人走了進來,留下那些宮女們守在彆院外,護著這個院子的清靜,笑著說“又不是個孩子了,哭什麼呢?”
雲若飛放開蕭雲寧,行了禮,卻始終關心的看著她的肚子,這個北冥山預言中可以讓南國江山穩固的皇儲。
童楚楚看出了她的關心,笑著摸了摸肚子,說“5個月了……卻乖得很,秋水笑我,但我覺得是他懂事,想來將來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看著她一臉的幸福,話中卻滿滿的遺憾,雲若飛不知為何竟有些酸楚,畢竟童楚楚很有可能無緣見到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可能無孝道可敬。
童楚楚看出了雲若飛的神色,馬上恢複那恬靜的笑容,說“看我,這人懷了孩子,就容易分了神。對了,怎麼不見白公子?”
耶律宏覺得女人堆裡無趣,朝著廚房走去之時,也留下了話,說“那家夥大白天在睡覺!”
童楚楚看了看雲若飛的一臉尷尬,卻笑得善解人意,說“這北帝……還真是沒點皇族的樣子,不過……性情中人!”
雲若飛還以為大家閨秀的童楚楚不習慣北帝的這種待人之道,可誰想這個太子妃竟然這般落落大方,心中惋惜卻欣賞依舊。
她與蕭雲寧扶著童楚楚走到了長廊之中的茶座,卻見童楚楚從袖中取出了錦緞,折了又折,鋪與椅子之上,然後在慢慢的坐了下去,始終沒有放開手中的熏爐。
童楚楚見二人看著她,便溫柔一笑,說“秋水說了,不能涼著,本宮格外小心,是不是讓你們見笑了?”
雲若飛看她這般謹慎的護著肚子裡的孩子,心中回想起南帝的囑托,不禁感歎北冥山的預言之精準。
蕭雲寧素來單純,興許是太過牽掛雲明軒,倒也沒有顧及,隻是說“若飛,軒……軒哥,如今還好嗎?”
雲若飛聽她這麼一說,察覺話音之中的委屈,就已明白,原來雲明軒再也沒有回複過她的信件,心中疼惜,隻是說“聽白銘說,大哥和爹都在雲府,既然是尊客一路相保,四國皇族至少不會輕舉妄動!”
童楚楚點了點頭,溫柔的說“這丫頭我告訴過她的,殿下視明軒為知己好友,如何會為了這子虛烏有的事,就真的將雲家一門治罪!”
雲若飛下意識的看了看地上,影子依舊如常,可事已至此也不需繼續偽裝,她笑著搖了搖頭,說“娘娘,其實並非是以訛傳訛,我……真的沒有影子!”
雲若飛從衣袖裡取出了不願出來的初語,童楚楚與蕭雲寧顯然有些意外,但後來隨著初語的飛遠,她的腳邊空無一物,令人錯愕震驚。
蕭雲寧捂著嘴,幾乎不能言語,她有些哆嗦與難以置信的看著雲若飛,害怕到連問都不敢問。
童楚楚眼中閃過意外與害怕,卻強忍著那份震驚,說“一個尋常人,如何會沒有影子?”
雲若飛跪在地上,驚得童楚楚是馬上扶起,說“我沒有其它意思,隻不過這事太過詭秘,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當真是無法相信!”
雲若飛說“娘娘,我們雲家是吳南人,也是南國人!可我自幼無影,精通飛禽之語,我爹又與皇上有些淵源,所以才來這南國京師。但如今,鬼修傳我朱雀聖君之尊,雖然為真,卻是他陰謀之一,隻為引四國皇族聯想當年屠龍令,引四國恐慌,大亂天下,真的非我所願!”
童楚楚聽她說得如此誠懇,信她毫無保留,說“你認為,我是為了殿下才來你這試探嗎?”
雲若飛有些心虛,畢竟方才那番話的確本就是送給蕭允言的最好解釋。
童楚楚溫柔笑著,暖暖的手抓住了雲若飛的手,拍了拍,說“是也不是,不是試探,隻是求證,畢竟你哥哥是殿下唯一的朋友!而我來看你……是因為這個孩子和允寧!”
蕭雲寧聽到了太子妃提及她的名字,見他們二人如此親昵,也漸漸的放下方才的吃驚,愧疚的看著雲若飛,說“若飛,我……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
雲若飛搖了搖頭,說“將心比心,於我定然也會害怕!”
童楚楚笑著說“你與白銘、逸之還有秋水,救了我的孩子,我童楚楚記得這份恩德!”
說完,童楚楚將雲若飛的手,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肚子,見她意外歡喜的模樣,便笑著說“這孩子似乎比一般孩子來的懂事,我相信他……是喜歡你的,你看,他在動!”
雲若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那孩子似乎與她擊掌,即便就在童楚楚的肚子裡,感受到這生命的頑強,竟勝過誅心蠱毒,她極為真摯的說“娘娘,這個孩子,我與白銘一定護他周全,直到他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