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接下去的幾日,北帝倒是忙前忙後的來來往往,而雲若飛一麵擔心牽連白銘,一麵也出於對他的推測以及玲瓏閣實力的信任,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安分的留在了彆院。
幾天裡,雲若飛幾乎像當初在雲府竹林一樣,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所有的外界消息隻靠著雀鳥的信息收集。
可這幾日猶如煎熬,明王府裡,蕭允明的生死、名揚的蘇醒、沈君翰的情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壓在了蘇逸之一人的身上。
雀鳥的信息不儘不詳,沒有了聰明的青鸞,她無法通過表象去揣測更多,即便北帝偶爾帶來些許消息,不知是否是她錯覺,也覺得言而未儘。
但雲若飛本就聰明,她猜測這一切定然是蘇逸之和白銘的安排,也明白他們要讓她留在彆院的原因,隻是為了不去乾涉更多的天命所向,亦或者是為了如今自己岌岌可危的安全。
因為白銘,雲若飛也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及更多,隻怕他落得與白靈風一樣的下場。雖然與他依舊說說笑笑,可心中心事作祟,患得患失依舊不改,她總覺得白銘似乎與白鶴單獨接觸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還與北帝也發生了爭執。
雲若飛終究是那個雲若飛,她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困惑與好奇。更何況即便白銘是北冥山的尊主,可以笑得事不關己,做到順應天命,但她終究是無法做到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去。
終於,她來到小院,看到與白鶴聊天的白銘,踟躕之時卻在無意之中看到了他手裡的“鯉躍龍門”佩玉,心中越發疑惑。
雲若飛問“這佩玉是殿下贈予太子妃腹中孩子的皇族信物,之前被白鶴給吃了,怎麼會在你手裡。”
白銘笑了笑,摸著白鶴的頭,說“你擅自替我收了徒弟,雖然有悖門規,但我懂你的心思,既然是順應天命,北冥山倒也不介意多收留一個人。說來你或許不信,這白鶴半點不比初語笨,它知道童楚楚腹中孩子與北冥山有緣,收下這禮物,告知於我罷了。”
雲若飛點了點頭,看著白銘的背影,心中還在矛盾,無論是院子之中的人,還是院子之外的人,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取舍不得也無法取舍。
白銘雖然背對著她,卻早已經猜出她的心思,心疼之下反倒是由著她一人矛盾。
雲若飛依舊無法開口,於是招了招手,將白銘肩上的初語喚到了自己身邊,似乎這樣有了一點勇氣,再看他清瘦的背影,說“白銘,昨日你和北帝再吵什麼?”
白銘停滯片刻,笑著說“鬼修弄得人心惶惶,我要他回北國,可他也逼著我同他一道回北冥山,而我不願意罷了!”
雲若飛鬆了一口氣,難得有些笑顏的說“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前幾日他也與這白鶴吵,我還以為北冥山那有什麼事,或許你也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呢。”
白銘轉身,笑著說“哪有什麼難與不難,倒是你,什麼時候可以改改這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怎麼什麼事,你都要刨根究底呢?”
然這聽似責罵的話,由白銘口中說出,雲若飛卻覺得隻是玩笑,她自嘲一笑,低著頭,說“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想想因為是你,倒也就無所謂好與不好了。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什麼都會毫不吝嗇告訴我的人。”
白銘遠遠的看著她,月牙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痛苦,卻在眨眼之間,又笑得沒心沒肺,說“因為我知道說與不說,你都會自己去查,何必浪費氣力。”
雲若飛說“白銘,我難道真的什麼都不做嗎?無論是明王也好,太子也罷,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嗎?”
白銘還未回答,那彆院的門又再次被粗魯的打開,白銘苦笑著說“怎麼會什麼都不做,如果什麼都不做,又何必去知道這預言!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發生什麼,隻不過這些事,不可是你與我罷了!看,我們的北帝不是又來了嗎?”
果不其然,耶律宏風風火火的趕到小院,似乎還在生氣,刻意的忽略白銘,看著雲若飛,說“明王府亂作一團了!”
雲若飛一聽,心中一沉,卻緊張的追問,說“難道……沈大哥醒了嗎?”
北帝耶律宏點了點頭,但如今的局麵似乎比雲若飛想得還要混亂,北帝說“沈君翰倒是小事,雖然終於是醒了,但他知道自己武功儘失後,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琳琅姑娘和蘇逸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他身上還有刀傷,這……”雲若飛想起那個自命風流,率直瀟灑的漂亮男子,說“武功之事,是誰告訴他的?”
“蘇逸之!”
白銘笑了笑,說“看來,蘇逸之是下了一劑猛藥,他還真是信沈君翰!”
雲若飛有些想不通,來回看著似乎意料之中的白銘和北帝耶律宏,說“為何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