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雲若飛被關進天牢已經一月有餘,可京城的那場紅雪卻並沒有因為惡靈被囚禁天牢而得到一絲的緩解,甚至下了足足半月有餘。
後來的人說,整個京師在當時幾乎是一片的赤紅,在這樣的酷寒之下,有不少無家可歸之人活生生的凍死在街頭,也因為這場前所未有的大雪,不僅阻隔了京師的各個要道,甚至讓京城出現了物資的短缺與混亂。
總而言之,區區半月,卻讓整個南國的京師近乎陷入了一片狼藉之中。
所幸,民心所向,蕭允言雖貴為太子,不僅下令登基一事一切從簡,甚至以身作則,宮中帶頭節約縮食,與百姓共渡難關,整個南國也是難得的上下一心。
然所有人還在為紅雪的驟停慶賀之際,歡喜的綢繆著新年與蕭允言的登基一事,卻不曾想天有不測風雲,即將於3日後登基的南國太子,卻毫無征兆的突然病重。
不僅整個太醫院全都束手無策,就連那昭告天下召集名醫的皇榜,也都無人敢揭。
南帝重新執政,雖然西明國主也早早的離開了南國,可北帝卻依舊還是留了下來,原因是因為刑部手中,那即將被問斬的黑衣女子。
南帝一反常態,居然為了這個女子,三番兩次的闖入南帝的禦書房與蕭允言的寢宮,卻終究沒能說服南帝放了這名女子。
素來一直麵上中立,實則支持南國的北帝,第一次與南國有了爭執,據聞還大動乾戈,所幸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從容的從中調停,似乎所有的一切還有一絲的緩解。
然北帝要救這黑衣女子是名不正則言不順,可南帝想殺罪國餘孽的心似乎也史無前列的強烈。
南帝雖然放了這黑衣女子一命,卻將她也一並的關入天牢二重,這不僅讓北帝氣急敗壞,賴在了南國京師,甚至揚言要率兵攻破天牢!
可明明是兩國君王,尤其是北帝那言出必行的性子,卻由於病重之中的蕭允言與太子妃的緣故,也隻是換成不停地糾纏南帝,卻未真的兵戎相見!
蕭允言終究對雲家有恩,至於雲若飛也算是知己與坦誠相待,如今聽到他這般的境遇,雖然本就是北冥山預言所示,卻依舊讓她有些唏噓與難過。
雲若飛在這裡,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周而複始的折磨與孤寂,不僅讓她磨了心智,也忘記了南帝的預言即將實現。
她捧著初語,卻安靜的異常,即便依舊是一臉的淡然。
王少林見她似乎一動不動,也無意多說些什麼,轉身欲走,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說“有件事,不知道是否該和姑娘說!”
雲若飛輕微的抬了抬頭,眼中沒有過多的探究,卻依舊等著王少林的話。
王少林踟躕片刻後,說“姑娘可還記得那日的文將軍?就是天牢之中的文將軍!”
雲若飛點了點頭,似乎也猜不出更多的東西,隻是麻木的等著他繼續說。
豈止,素來昂首自信的王少林,此時卻極為氣餒的說“他死了,被人殺死了!而且……而且是被五馬分屍!”
雲若飛手一抖,震驚的看著王少林,想起那個被嚇得躲於角落,近乎不能成人的他,居然還有人對他痛下殺手,而且還是在這四國戒備最為森嚴的天牢之中!
突然,她回想起那一日南帝與他的對話。
那次的對話,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或許在許多人聽來不過是普通不過的對話,卻在雲若飛聽來大有文章!
畢竟她熟知當年之事,尤其是秣雲海此人的生死。
瞬間,雲若飛的腦中似乎有什麼被串聯在了一起,此事不再是推敲,因為她甚至近乎可以斷定,當年被南帝小心保護起來的秣雲海以及兒女,是被何人追殺;又是何人殘忍且扭曲的告知了屠龍令一事,逼得生性剛烈的秣雲海選擇了這樣兩傷的方式作為自己的結局。
曾聽林皇後說起過,是她通知了南帝有人要追殺秣雲海,救了身懷六甲的她與腹中胎兒。
隻怕,林皇後所不知道的便是,後來秣雲海的藏身之處最終隻怕還是被文太後查了出來,所以文太後才有了南國的劇毒噬骨散,甚至間接讓南帝無空分身去救名揚與她腹中的胎兒。
久局後宮的文太後,依舊可以做到這一切,顯然中間還有個劊子手,而這個人就是被南帝恨了一輩子的人,而他就是文將軍,那個曾幾何時備受文太後重用的文家人。
雲若飛趕緊站了起來,緊張的追問王少林“鬼修在哪裡?”
王少林沒想到雲若飛居然先問的是鬼修,這個關在二重牢房之中的罪國遺孤,故而有些遲疑又肯定的說“自然是還在二重牢房之中!”
“不可能啊!”雲若飛腦中思緒陷入僵局,誰她都可以不管,可那個害了她、害了白銘、害了蘇逸之的鬼修,她卻斷然不可能繼續放任於他。
她自言自語,說“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啊!王少尉,你確認文將軍是他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