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院子外,追風和朔雨悠閒自在的吃著天生遞上來的乾草,而一旁的他卻隻是默默地看著歸來的蘇逸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蘇逸之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低著頭踟躕卻一直盯著自己的天生,在路過他們身邊之時,則淡淡的說“天生,還是回去吧!”
此話一出,讓天生泄了氣,畢竟他千裡趕來,鼓足了勇氣,隻為了救雲若飛,因為在他看來,他的公子就是那麼的無所不能。
可此番,他不僅要空手而歸,而且一旦回到玲瓏閣,一定還要被慕容秋水等人責罵,畢竟望兒也偷偷地跟了出來。
可冒著如此風險卻依舊毫無所獲,想到此處心中既是懊惱又是失望。
看著天生矗立在那一動不動,蘇逸之無奈的又說“愣著做什麼,帶著望兒,我們一起回玲瓏閣了!”
天生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呆滯的表情卻在見蘇逸之眼裡的責備與無奈之時,下一刻馬上化為一種意外的驚喜。
看著蘇逸之依舊淡漠的臉,天生卻心中歡喜的追問說“公子,我沒有聽錯對不對,是……我們,我們,對嗎?”
蘇逸之不予理會,進門就看到坐在大堂門口那石階上的沈君瀚,雖然麵色多少有些蒼白,但顯然也無大礙,更何況如今臉上掛著一種自鳴得意的笑容。
天生的動作本就算是麻利,更何況他如今“歸心似箭”。
不到晌午,一切就已準備就緒,可偏偏望兒卻有些不大樂意,悶氣的坐在院子門口,與沈君瀚雖然並排而坐,神情卻截然不同。
眼看沈君瀚起身,準備啟程,望兒卻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說“沈叔叔,我們一定要回玲瓏閣嗎?”
“自然!而且,這一次你瞞著你老師跑出來,指不著天生回去是要受罰的!”沈君瀚看了一眼此時有些慌張的天生,說“你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世非同一般,理應行事更加小心才是!”
望兒聽他這麼一說,委屈的低著頭,多年來一直在玲瓏閣,雖然所有人對他都是極為的愛護,可他終究卻還是好奇外麵的世界,故而趁著慕容秋水等人不在,偷偷的跟在天生後麵就跑了出來。
可如今聽沈君瀚這麼一說,想起了每日每夜慕容秋水所教導自己的使命一樣,默默的又站了起來,說“我知道了!”
說完,像個小大人一樣走到天生身邊,熟練的搬著大石頭到了追雨的旁邊,墊著腳尖便跨上了馬,雖然有些吃力,卻讓人驚歎這個孩子的聰明與勇氣。
或許是因為他的勇氣與難能可貴,又或許追雨真的通靈性,懂這孩子與雲若飛之間的淵源,居然讓望兒騎上了自己,沒有一絲的反抗。
蘇逸之走了出來,看到了這一幕,說“秋水把這個孩子教的真好!”
“好嗎?”沈君瀚有些心痛的埋怨,說“我倒願意他和我發發孩子脾氣!不過……是個孩子……”
“可他注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蘇逸之說完後就翻身上馬,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沈君瀚,說“你如何安排?”
“哼!”沈君瀚想起曾經被朔風嫌棄的差點摔下馬去,不服氣的說“我才不需要它們……我讓她們給我備一匹比這好上一千倍的馬,比你們都不知道快上多少倍!”
朔風似乎聽出了沈君瀚話裡的意思,挑釁的發出長鳴,惹得天生與望兒輕鬆一笑,眾人便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蘇逸之自然知道蕭允文對他的忌憚與監視,卻從未想過每一個走出吳南的人,居然都被跟蹤,即便他如今已做了偽裝,卻還是感受到了身邊有許多的目光跟隨。
這讓他開始聯想此前的慕容秋水又是如何進出吳南,想來是做了許多的調查與了解,才有了那樣的舉動。
故而,這才剛剛到了臨縣的客棧休息,夜裡三更,就聽到有人潛入客房,開始翻箱倒櫃,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所幸蘇逸之之前早有交代,故而天生護著望兒全都屏氣凝神,裝作不知,由著他們檢查行禮。
然終究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們自以為的成功,便更是肆無忌憚的一步步的靠近了任然保持清醒的蘇逸之,想確認看看他是否有所偽裝。
一人拿出了畫像,另一人則走了過去,準備揭開蘇逸之的人皮麵具,卻在手即將靠近之時,聽到他沉穩的說“你確定要看看我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