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營帳外依舊安靜,安靜到蘇逸之能夠清楚的聽到將士巡邏的步伐。
懦弱的人世上比比皆是,不過就是人之本性,心中所求,倘若求而不得,唯有覬覦那鬼魔亂神。
他卷起營帳的幕簾,眺望著不遠的地方,說“人,總是難逃心中牽絆,不過都是一種!”
而他身後的二人沒有應答,他們低頭想的是自己的那份心中所求,再次震撼於那被封印的神秘力量,也無奈於“死”字一事,對人而言縱然在劫難逃,卻也是有生之年在所難免。
心中遺憾,企圖改命,為情為名為理,的確終究隻為心中所好。
此時,方才被蘇逸之救下的康將軍帶著一黑衣玲瓏哨匆匆趕來,他們入營帳之後,那黑衣女子便對耶律宏點了點頭,朝蘇逸之行禮說“如公子所料,那奸細的確飛鴿傳書去了南國京師!”
蘇逸之點了點頭,接下她遞過來的信,打開一看,眼有寒光!
耶律宏笑著說“是不是說你我之間關係如何了得,我軍營兵力如何,林星宿終究沒能殺死!”
“是不是那個細作害得我軍糧草被燒,還引我入局?”林星宿激動的說“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我林家軍裡有這種人,我和我父親一點都沒有發現!”
“是左將軍身邊的副將——人稱老活佛的費將軍!”蘇逸之說“你父親信左將軍為人,其忠義耿直確實可信,但卻不知他身邊的副將,更何況此人有意隱藏,你又如何能發覺!”
林星宿氣憤的又是一拳,卻聽玲瓏哨又說“另外雲水洲的玲瓏哨來信……”
“此事日後再議!”蘇逸之不願將救下雲季堯一事告知林星宿,卻說“可曾按我吩咐去做!”
玲瓏哨點了點頭,說“按公子所說,全麵監視費將軍,那份信也被掉了包,隻說軍營之中對林家的不滿,以及您的到來!”
蘇逸之滿意的點頭,而耶律宏則說“還真是攻心上策!”
康將軍帶著玲瓏哨離開,而蘇逸之也隨之準備走,耶律宏多嘴一問,卻隻聽他說“好好療傷,隔幾日我帶你回營,隻怕再無安好!”
看著他清冷、淡然的背影,林星宿有些話想問,卻無法開口。耶律宏精明的眼睛看出始末,卻礙於終究是旁人之事,也不願太多乾涉,隻是說“去相信他吧,我覺得他是除了臭小子以外,難得讓我信服之人!隻不過臭小子牽掛的不多,而他……心係天下!”
“心係天下!”林星宿重複了幾句,心中酸楚,說“如果,若飛的七星手環真的可以啟動聖物,天下乾坤逆轉,他……是選擇現在的天下,還是若飛?當初不過蕭允明,他已經背棄了若飛一次!”
耶律宏聳了聳肩,可眼裡卻是對林星宿此話的不肯苟同,說“什麼叫不過蕭允明,他蘇逸之還沒有懦弱到僅僅隻是將殺人之罪去轉移,各種情恨,隻怕隻有他們二人才最為清楚!你我不過是外人!”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
軍營地處山境,荒涼之中卻也是難得的景致,寒風之中卻星空浩瀚,可這樣的風光白銘隻怕再無緣所見。
想到此處,耶律宏心中莫名的遺憾,想起當初兄弟二人,軍營觀天。再看如今那白衣公子卓絕背影與耳邊笛聲,心中說不出的矛盾。
蘇逸之察覺到身後的耶律宏,放下嘴邊的玉笛,淡淡的說“我欠他一雙眼,我記得!”
耶律洪一愣,無奈的說“當初想要你賠,如今……我想想也就不需要了!”
蘇逸之有些意外北帝對他如此的寬容,因為他懂耶律宏是何等重視兄弟之情,尤其是對白銘,故而轉身卻不曾想一袋酒水丟了過來。
他順應接了下來,一聞便說“馬奶酒?”
“我們北國就好這口!”耶律宏一飲而儘,說“為什麼不告訴林星宿你救下了雲季堯,也為什麼不說你其實加快所有計劃,隻是為了雲若飛能夠順利的逃出天牢,還有……你與慕容秋水的婚事?”
蘇逸之暢飲,淡淡的說“他與若飛雖是七星之淵源,卻有青梅竹馬的兄妹情誼!他怨我恨我,都是常情。更何況,隻要他有心助我大計即好,何須多此一舉!”
“算了,旁人不知,這些天我與你一起又如何不知!”耶律宏坦言說“為何要讓那些人恨你,無哀、沈君瀚、琳琅姑娘、林星宿……還有那雲家丫頭!其實你隻要說清楚,他們就不會誤會於你的!為何搞的自己眾叛親離,你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