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之後,祁願開口,朝一旁領路的婢女問“你覺得我是人嗎?”
她現在已經變成人了。
但是任務進度沒有一點變化。
婢女“……”
這姑娘腦子沒病吧?
婢女避而不談,笑了笑,有些為難地看向一旁,攪了攪手裡的帕子,“姑娘,奴婢廚房還有些活兒乾,剩下這幾步路還請您見諒。”
婢女見祁願點頭,迅速邁著步子逃離,腳步急得像是身後有怪物。
主院的房間格外精美,琉璃瓦折射著光,絢爛華麗。
祁願敲了敲門,走進房間。
司徒遂靠坐在床邊,墨發披散著,慵懶恣肆,白衣微淩亂,臉色病白,透著一抹脆弱。
門聲音輕響,司徒遂鳳眸轉向進門的祁願,驚豔一閃而過,果然是妖,會惑人。
“小——”
“祁願。”
祁願打斷司徒遂,再次重複道,漂亮的眉眼稍顯不耐煩,藍眸微瞪,似海藍盈盈。
司徒遂彎唇,略帶玩味的眸光,從她不耐煩的眉眼流連到腰間,最後定格在她的腿上,“你這人形能維持多久?”
“三日。”
司徒遂示意祁願過來,眼見祁願走近,他將人拉到榻上,姿勢曖昧,他觀察她的神色,見她麵色不改,眉眼間掩不住的失落。
她應該推開他,不懂得防備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司徒遂直起身,拉開與祁願的距離,“你們妖精來人間,是找男子修煉功法的?”
話本子上,妖精都是找書生雙修。
可惜,他不是書生。
甚至,他厭惡滿口虛偽道德的書生。
祁願給了司徒遂一拳,錘得他胸口一響,語氣更加不耐煩,“我是人。”
“嗯,知道,你是人。”司徒遂又道,“你喜歡書生?”
人間男子多的是廢物,尤其是酸儒書生。
小人妖太過單純。
“什麼?”
“你……”司徒遂想解釋清楚,但看她懵懂似無知,又開始羞惱自己太過莽撞,繞過了這個話題。
“你什麼時候回大海?”
當然,他並不打算放她離開。
“不回。”
原主是最後一隻人魚,夙願便是留在人類社會,她回大海做什麼?
司徒遂眉頭舒展,或許,養一隻小人妖,讓她眼中心中隻有他,比禍害這天下要有意思。
妖精的感情,應該會熾熱到讓人沉淪。
司徒遂心底湧動著的火苗升騰,躍動,沒有什麼事情比馴服她更為有趣。
祁願眸子緊盯著司徒遂,“係統,大補藥是不是智商不太正常,他不僅健忘,還走神。”
“這是老年癡呆的症狀?”
係統不在服務器,請您不要再撥。
“……”
狗係統。
司徒遂回過神,對上祁願的藍色眸子,忍不住伸手,被祁願一巴掌打掉。
“彆碰。”
雖然她的眼睛很像寶石,但是不能摳。
這次的大補藥不僅想吃她,還想摳她眼球。
司徒遂笑言“很漂亮的眼睛。”
“這是死魚眼。”
司徒遂笑意僵硬“……”
第二日,清晨。
廳堂中,司徒遂坐著輪椅,一襲玄袍,皺眉盯著一旁的祁願,“你……不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