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哭過的緣故，女孩此刻的眼睛極為澄澈，襯得模樣楚楚可憐。
“我們先坐下好不好？”刑曜摸了下她的臉頰，“我慢慢跟你說。”
尹梓姝依舊沒吭聲，但也沒表現出抗拒。
見狀，刑曜牽著她，坐到了沙發客廳上。
男人倒了杯水，遞給尹梓姝。
她接過，喝了幾口。
“當時製服了公司裡的犯罪團夥後，我們準備帶人走。”
“本以為很順利，但是中間出了意外。也是我們大意了，沒發現其中一個男人身上有水果刀。”
“黎明哥負責那個拿刀的嫌疑人，就是二隊的隊長。但是當時他反應不及，我就……”
“你就衝過去了是嗎？”尹梓姝幫他接了下去。
“……對。”
沉默幾秒。
“你給我看看傷。”女孩道。
“好。”刑曜點點頭，小心地揭開了小臂上的那層紗布。
傷口不深，且已經在結痂了。但是劃了很長的一道口子。
尹梓姝眼睫一顫，抿了下唇。
她看著傷口盯了很久。
心裡浮過一係列“如果再深一點，會怎麼樣”，“如果再不幸一點，傷到致命處會怎麼辦”等各種消極問題。
尹梓姝垂著眸，沉默了很久。
如此的沉默，讓刑曜越發不安起來。
而這時，女孩幫他把紗布貼了回去。之後，她忽然問道“辦案時候，你一直會受傷嗎？”
“沒有。”刑曜立即道，“很少，而且這次真的是意外。”
“我這兩天一直會夢到一些不好的夢……”她小聲道，“我很怕……”
尹梓姝說著，又小聲啜泣了起來。
刑曜擁住她，手足無措道“姝姝，我……對不起。”
“我以後一定好好保護自己，你彆哭了，好嗎？”
尹梓姝搖頭，翁聲道“我沒怪你…。”
她哽咽道“我隻是想到以後……我……我就……”
“不會，我保證，以後——”
刑曜正說著，他兜裡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備注，是黎明。
雖然這會兒，他很不想接這通電話，但是又怕有什麼急事。
思及此，刑曜隻得接起。
“黎明哥。”
“刑曜啊……”黎明語氣溫和，“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帶上你的女朋友。”
“今晚……大概不行。”
“啊？你有事啊？”黎明剛問完，便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哭泣聲。
“……”
“哥，要是沒彆的事，我先掛了。”刑曜邊用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女孩的眼角，邊道，“明天我們再約。”
黎明眨眨眼“哦哦哦，好。”
電話掛斷。
……
“怎麼了？刑曜不願意？”黎明的妻子張鈺問道。
“沒……”黎明頓了下，“不過，他旁邊好像……有人在哭？”
“應該是他對象吧。”張鈺腦子轉得快，“肯定是因為看到了刑曜手臂上的傷。”
黎明“啊”了一聲。
“唉，這事確實……”張鈺歎了口氣，“我們得好好謝謝刑曜。”
黎明也歎了口氣，“是啊。”
“要不然，這會兒我就又該躺在醫院了。”
當時那把刀，要是沒被刑曜擋住，就直接刺進黎明的側腰了。
張鈺看著一旁獨自玩耍著的女兒，沉默著，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