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其實不完算是雜物間,準確來說,應該算是清潔人員工作的地方。
牆壁貼著一張值班表,其中一張臉讓溫簡言感到格外熟悉。
他走進步,借著門縫間透進來的光,仔細打量著麵前的照片,以及照片麵的名字。
張華。
原來是他……
溫簡言『露』出恍然的神情。
如果把這張臉的眼睛和嘴巴縫住,應該是那個他在地室一層第三停屍間內,看到的屍體了。
如果那人是醫院內的清潔工的話,也和他從屍體得出的結論不謀而合。
不新的問題出現了。
什麼這個清潔工會死掉呢?他並不是林青,和這個醫院的秘密並沒有有深的牽扯,除非……
腦海中閃屍體那張慘不忍睹的麵孔。
縫住眼睛,無法看。
縫住嘴巴,無法說。
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不應該被知道的情了嗎?
溫簡言再次向前一步,有些急促地掃值班表方的間——
屍體麵的標簽中有寫著張華的死亡間,4月20日淩晨兩點,這個候張華會在哪裡呢?
他的視線一頓。
啊……
2014年4月20日,夜班,張華,負責樓層五樓。
院長辦公室。
正在這,頭頂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詭異聲音。
沉思中的溫簡言意識地抬頭看去。
隔著一層鐵絲網,一張慘白微笑的臉出現在通風管道內,眼球被壓的暴突出來,貪婪地俯視著方的青年,在程梅的音背後,一個男聲重疊響起。
頭顱方絲絲縷縷的黑線從通風管道內垂,緩緩地纏繞來——
“找到了。”
頭……好暈。
溫簡言的意識模糊,仿佛在深不見底的波濤中沉沉浮浮,但仍在一點點地清醒來。
他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兩。
溫簡言睜開雙眼,但因強光而不得不再次閉。
生理『性』的淚水滲出,濡濕了睫『毛』,體的感官這才後知後覺地慢慢蘇醒。
最先蘇醒的是嗅覺。
極其濃重的血腥味在鼻端縈繞,冰冷而『潮』濕的空氣湧入鼻腔,將氣管劃的生疼。
然後是觸覺。
手腕被某種金屬質感的東西固定,死死地卡在頭,腕骨被硌的生疼,冰涼的溫度一直滲進肌理,冰的他直打哆嗦。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來,然後再次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的場景極陌生。
沒有窗戶,層高很高,牆壁是冰冷的土棕『色』,被強光刺激的雙眼看不清遠處的東西,隻能勉強看到一排排架子滿滿當當都是標。
各式各樣的嬰兒。
動物的,人類的,不同發育期的,都有。
地麵似乎有些什麼奇怪的紋路,但是從這個角度溫簡言看不太清。
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程梅和那個四樓的怪物乖乖地並排站在原地,像是失去生命的人偶,四肢垂,黑『色』的細線將它們的體脖頸,關節等位置縫合在一起。
這裡……多半是地二層了。
溫簡言的心裡一沉。
他注意到自己被死死地固定在一張產床之,雙手被固定在頭,兩條腿被分開,高高架在床的兩邊,腳腕也同樣被固定著——
姿勢和在特殊場景中被割喉的林青一模一樣。
“醒了。”
一個人緩緩從遠處走來,手裡捧著那個裝著枯萎嬰兒的罐子。
說是人類,其實並不完。
他的體像是被用不同顏『色』的布塊拚接出來的,無數粗而黑的縫線在體蜿蜒,像是一個被剪碎之後又勉強拚湊起來的人偶,那縫合的痕跡一直延伸到白大褂的深處。
“知道嗎?所有的鬼嬰都很愛。”
他的嗓音中蘊藏著激動而狂熱的『色』彩,音『色』十分耳熟,正是剛剛從“程梅”口中發出的那道男聲。
之前的線索在腦海中整合,清晰地構造出來。
現在,溫簡言非常清楚對方的份。
鬼嬰的誕生,林青的死亡,張華被縫住眼嘴,以及四樓用屍塊和針線拚湊整合出來的傀儡,都是這家夥一手製造的。
“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它們如熱愛一個人類,甚至愛到向我哀求的程度。”
福康醫院的院長在產床前俯,用讚歎的語氣端詳著麵前的人類
“……是我見的最完美的母體。”
“在的,世界之母將重現她的光輝。”
福康私立綜合醫院,一樓。
燈光閃爍,整個走廊的窗子震動發抖,空氣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十度,一種令人能感到恐懼的龐大力量在黑暗中醞釀,膨脹。
地麵放置著的小刀銀光閃閃,微微震顫。
一滴猩紅的血珠被提取出來,緩緩升起,在空中懸浮著。
然後,被黑暗緩緩吞噬。
成彌的腿彎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他的臉『色』非同一般的慘白,大汗如雨,麵容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怎麼樣?”
聞雅緊張地發問。
成彌抬起臉,嗓音嘶啞乾澀
“成功了。”
“放心,我們贏定了。”
成彌用嘶啞的聲線笑了兩聲
“十分鐘之內,他會在距離黑方隊長最近的nc降臨,然後實施他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