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成注視著舷窗外現實毫無分彆的墨藍『色』大海,臉上『露』出了恍惚的神情。
媽的……
這都行啊?
“去玩兩把?”
溫簡言走了過來。
他這次的外觀是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桃花,薄嘴唇,一副風流薄情樣,莫名他本人的質十分相符。
“彆擔心,我出錢。”
蘇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了,謝謝。”
“那好吧。”溫簡言聳聳肩,勾起唇角,“我去試試。”
蘇成第一次親見識到了,麼叫做真正的紙醉金『迷』,奢侈腐。
燦爛的金黃『色』香檳傾瀉而下,冒著雪白的泡,無數代表著積分數的金綠『色』大額籌碼堆在桌上,狂歡的氛圍在空中蔓延。
溫簡言支著頭,薄薄的絲質襯衫被酒『液』浸濕,微微敞開著,『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緊實的胸膛,一雙桃花微眯著,淺紅的唇上始終銜著一絲輕薄的,看上去奢靡而頹唐,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相配,似乎天生就是生長在這些場合之中的。
他把玩著籌碼,時不時慵懶地丟幾片下去。
有時是幾片,有時是幾十片。
輸得,贏得少。
雖然隻是剛剛結束副本,開始享樂沒久,但是不知道麼緣故,溫簡言場上的大部分人似乎都熟識,時不時有人前來他打招呼,看上去格外熟稔。
比起如魚得水的溫簡言,蘇成就顯得拘謹了,幾乎顯得坐立難安。
他控製不住計算溫簡言輸掉的積分,心臟一陣陣地絞痛。
啊啊啊啊你個敗家子!!!!
終於,蘇成忍無可忍,找借口將溫簡言拖離了現場。
“怎麼了?”
溫簡言沒骨頭似的地靠在船舷旁,顴骨通紅,額發衣襟微『亂』,活脫脫一個極端享樂主的浪『蕩』子。
“積分啊,都是積分!!”蘇成咬著牙,心痛的低聲道,“好玩嗎這!哪裡好玩了!”
你玩麼不好玩積分!
浪費啊!
一到那些被揮霍出去的積分,蘇成就一個勁的心痛。
這些可都是賣命還來的啊!
“啊?”溫簡言挑起微醺的桃花,半眯著的眸深處水光瀲灩,唇邊帶著一絲懶洋洋的,“誰說我在玩了?”
蘇成不一怔。
溫簡言稍稍俯身。
蘇成夠嗅到對方身上那花裡胡哨的香水剛剛被潑灑到的香檳味,混成一金錢般的放『蕩』息。
“……”
蘇成愣住了。
他意識到,在對方那雙水意融融的珠裡,藏著極端的冷靜理智。
“你猜,這些地方裡麼最?”
溫簡言問。
蘇成訥訥地搖搖頭。
溫簡言抬起指,噓了一聲,做口型道
信息。
蘇成一怔,起剛剛溫簡言那自在熟稔的交際花段,忽然意識到了麼。
夢魘是個朝不保夕的地方,在這裡,沒人知道自己不活過下一個副本,所以,除了一些仍在死腦筋攢積分要離開夢魘的主播,大部分資深主播都經習慣了這個娛樂至死,在離開副本之後就開始放縱享樂。
所以,這些地方同樣也是獲取信息最的地方——隻要利用得當,就獲取一切他知道的東西。
除了高端享樂場所的進入資格之外,溫簡言從盧斯那邊套過來不少關於資深主播大公會的信息——那些泄『露』的信息並不,也並不夠關鍵,但對於一個職業騙子來說,經足夠了。
借著這些信息,溫簡言頂著不同的嶄新外觀處混跡,他本就極善揣測人心喜好,再加上花積分時出爽快大方,很快就混跡於不少小圈子之內。
這是溫簡言最擅長的領域了。
在被拽進夢魘之前,他就早在混跡於這些場合,現在更是如魚得水。
溫簡言抬起胳膊,搭在蘇成的肩上,半個身子壓了過去,蘇成被壓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對方帶著意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
“而且,你真不會以為我隻會輸吧?”
蘇成啞然,愣愣地看了過去。
“放心,”溫簡言著張開,變魔術般的掏出幾片純金『色』的籌碼,輕佻地眨眨,“總算下來,我賺的更。”
輸十把,贏一把。
隻要那一把贏來,不就夠了?
他向來吝嗇刻薄,會耍段,怎麼可讓自己吃虧?
結束了一整晚的遊艇賭場之旅,蘇成累的不行,直接去休息了。
溫簡言到自己的房,懶洋洋地靠在門上,房沒開燈,隻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沉在黑暗之中。
他酒量很好,即使在這場合之中,他往往都維持著神智的清晰冷靜,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感到醺染欲醉。
他微閉著,在腦海中整理著線索。
那位神秘的“縱蟲者”,雖然神諭對他保護程度很高,但是,溫簡言還是設『摸』出了一些脈絡,據此,很先前的猜測都在此刻連黏成線,開始慢慢成形。
溫簡言直起身來,『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拖著步伐進了浴室。
他洗了把臉,挑起,注視著鏡麵內自己濕漉漉的麵孔。
到房之後,外觀經消失,臉頰,耳尖,尾,都被酒精醺紅,原本清俊柔的五官被糅出醉意,看上去頹靡而懶怠。
但那雙琥珀『色』的珠卻是冰冷的。
無論如何,這個人的威脅太大,必須要優先處理。
溫簡言關掉水龍頭,向外走去。
剛剛邁出浴室,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周圍一片黑。
完全沒有半點光亮,像是被濃稠陰影完全籠罩,髖骨小腹處傳來隱隱的燒灼感。
溫簡言一驚,下意識地向著一旁看去——
黑暗中,隻見巫燭立於床頭,用那雙金『色』的珠,從不遠處定定地凝視著他。
“玩的開心嗎?”
他用低沉的,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