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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的聲音驟然拔高。
蘇成一怔,下意識地收住了腳步。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淺淺地清了下嗓子,用平靜的嗓音說道∶一切都很好,隻是發現了一些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線索罷了。
…是嗎?
蘇成站在原地,似乎有些進退兩難。
他能夠感受到,溫簡言大概是沒有說謊的,但是,對方現在的狀態他又不完全放心……
是的。
溫簡言的語速微微加快。
在字音和字音的間歇,似平還夾雜著一點不起眼的氣聲,被迅速地吞沒入喉嚨之中,不留一絲痕跡總之,你先去和祁潛他們會合,給我一點獨處的時間………我需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他咬字清楚∶
一個人。“
蘇成眨眨眼,總算是妥協了∶
那好吧。
他清楚,在涉及到關鍵線索的時候,溫簡言往往習慣當個謎語人,除非有了確切的證據,否則很少會將自己的猜測分享出來,需要自己一個人思考一下也確實是可以理解,當然,最重要的是,昌盛大廈這個副本現在已經沒有太大威脅了,否則蘇成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退讓,讓溫簡言獨自待一會兒。
他轉過身,向著祁潛的方向走去。
蘇成一邊走,一邊又覺得似乎有點奇怪。
嗯……
是這裡的能見度太低,導致他看錯了嗎?
剛剛溫簡言的耳朵似乎紅的嚇人………
聽著蘇成的腳步聲漸漸離去,溫簡言一手撐著玻璃門,猛地站直起身,汗濕的掌心和平滑的玻璃麵摩擦著,發出刺耳的吱的一聲,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痕。
他咬著牙,疾步向著黑暗更深處走去,步伐越來越快,似乎生怕被什麼人追上似的。
灰蒙蒙的明亮天井被丟在了身後,前方的路變得越來越暗,被目擊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
終於,在溫簡言確定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看到時,那股強撐而來的力氣才陡然消失。
他的膝蓋忽的一軟,一手借力撐在牆上,一邊緩緩地滑了下去。
猩紅喜服的寬大下擺鋪開,散在了冰冷蒼白的石質地麵之上,像是一朵糜爛盛開的花,端的是豔色無邊。
溫簡言麵對著牆壁,跪坐在地上,稍稍弓著腰。
他的頭顱深深垂著,紅色的後襟自然敞開,露出小半截白皙而清瘦的脖頸,在黑暗中好像正在閃著光,皮膚滲出細汗,幾絡雜亂的銀發黏在了上麵。
一隻修長的手掌死死的按在牆壁之上,手背上青筋隆起,指尖泛著用力過度的蒼白顏色。
散亂的發間,露出赤紅的耳尖,大半的臉頰被頭發遮住,僅能看到的側臉通紅細膩,像是能滴出血來。
你教給我的,冰冷的吻落於滾燙的耳尖,不是嗎?
溫簡言咬緊了牙關,維持著半蜷縮的姿勢,似乎鐵了心了不出一點聲音。
我學的如何?
巫燭低聲問。
…他當初用的是手,又不是觸手!更不能直接從前麵鑽進去!
溫簡言將滾燙的額頭抵在手背上,一個字都不回答。
他隻是抬起手,一言不發地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指關節,哆哆嗦嗦地收緊牙齒,用力的像是要咬出血來。
昌盛大廈住下任務已完成,解鎖度達百分之百,副本關閉中
[10、9、8]
主播已下線
直播間一分鐘後即將關閉,倒計時∶60、59…
和溫簡言說的一樣,在昌盛大廈副本最終時限結束之時,已經下線許久的係統聲再一次響起,在眾人的耳邊清晰回蕩著。
在倒計時結束之後,所有在昌盛大廈之內活下來的主播都眼前一黑,下一秒,熟悉的,白茫茫的空間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看樣子,事情重新走上了正軌,他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主播大廳了。
蘇成站起身來,扭頭環視一圈。
昌盛大廈雖然是人數眾多的團隊本,但是真正活下來的卻沒有寥寥無幾,他的視線從那僅有的人數上掠過,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等等,溫簡言呢?
按理來說,他也應該會出現在這個空間啊…但是,蘇成卻完全沒有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昌盛大廈內部。
所有的主播都消失了,隻剩下灰蒙蒙的偌大空間,空氣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音。
黑暗的角落裡。
身穿一襲鮮紅喜服的青年以頭抵在牆壁之上,脊背弓起,頭顱深埋著,肩膀時不時地掠過一陣顫抖,像是在狂風之中被帶起金色浪潮的麥田。
壓抑著的紊亂呼吸聲被悶在喉嚨深處,隻剩下一點嗚鳴咽咽,哆哆嗦嗦的尾音。
他惡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指關節,來不及吞下的唾液滴落下來,像是眼淚般落在地上。
突然,按在牆上的指尖痙攣著收緊,一聲壓抑不住咒罵溢出喉嚨。
我…操……你媽的……巫燭
麵前模糊的玻璃門內倒映出青年的臉。
銀白色的眼睫顫抖濡濕,琥珀色的眼珠上覆蓋著一層水膜,眼神微微渙散,整張臉都通紅如血,牙關緊咬著,神情差怒而困窘,似平恨不得將自己口中的那個名字咬碎了,吞下去。
在他的身後,一個成年男性的身形緩緩浮現,凝實。
男人金色的眼珠在黑暗中閃著光,他端詳著鏡麵內溫簡言的麵孔,然後緩緩抬起手,將濡濕的指尖送到唇邊。
猩紅的舌尖探出,意猶未儘地將上麵所有的東西都舔食的一乾二淨。
你說得對。
他滿意地微笑起來∶
我隻吃你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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