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天師南行記!
這一槍可真不得了,遜武從馬上掉了下去。
張黎得意地對李賀說道,“看見沒有,乾了條大魚!”
李賀冷冷地答道,“彆高興的太早了,你仔細看一看,遜武那個窮老道又爬起來了!”
“這就奇了怪了,他真的有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拉倒把!義和拳那會,還說他們刀槍不入呢!不都一大片一大片地倒!”張黎看著慢慢爬起來的遜武說道。
哐…哐…哐…哐,遜武沒有倒下,一陣一陣密集的槍聲,子彈卻朝張黎和李賀打來。一隻血淋淋的耳朵,飛了出去,張黎慘叫一聲,右手急忙捂住,血流不止,惡狠狠地罵道,“媽了個巴子的!誰敢打老子的黑槍?”
又一顆子彈朝張黎的胸口射來!
“快臥倒!”李賀大吼一聲,將張黎撲倒在地!
“你他媽不要命了!”李賀罵道。
這時趴在地上的張黎才看見忠武堂的樓頂上,早已爬上了許多遜武的手下,他們居高臨下,步槍槍口正對著自己。
“我張大炮,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窮道士,以為他隻會給人做個道場,畫幾張符,收點香油錢!這不吭不響布置槍手,還真是有點行家裡手的味道。”張黎被打掉一個耳朵,讓他對遜武的帶兵水平刮目相看。
“彆扯淡了!趕緊想想,怎麼從遜武的眼皮子底下撤出來吧!”李賀說道。
“現在我們暴露在槍手的槍口下,隻能慢慢試著爬著退出去!”張黎說道。
“那不是還一樣被打黑槍?”李賀質疑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咱們讓身後的弟兄們一起開槍,為我們退出去贏得機會!”張黎說完,又對身後的弟兄們下令道,“弟兄們,給我瞄準房上那些打黑槍的王八蛋,聽我的口令,狠狠地打!一…二…三”
哐…哐…哐…張黎的手下瞄準樓頂的槍手,跟著張黎的號令節奏開槍。李賀和張黎一步一步,慢慢爬著退出了槍手的射程。
看到張黎和李賀一夥退了出去,樓上的槍手麻利地湧了上來,遜武下令窮追張黎和李賀一夥。起義軍越戰越勇,一路追,槍聲一路想,張黎和李賀的人前幾日缺水,今天又連續作戰,早已疲憊不堪,跑著跑著,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哪裡還有多餘的氣力扭頭還擊。起義軍的槍聲一響,張黎和李賀的人十有八九就有人中彈倒地!
“張大炮!照這樣個打法,我們非得被遜武吃掉不可!”李賀邊開槍還擊,邊對張黎說道。
“沒有了主動權!我們部下的士氣就會越跑越被消耗殆儘!為今之計,我們隻能背水一戰了!”張黎說道。
“好吧!我們也隻有如此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李賀有些無奈地說道。
張黎並沒有馬上去阻止手下的慌亂撤退,而是跑到隊伍前麵去,帶著他們往前撤退,李賀則墊後。大夥就像蒙著眼睛的狼群,聞到了張黎手中的肉香一般,隻管跟著他往前跑。不一會張黎便引著手下跑到了護城河口。這下大夥都傻了眼,再無路可退了。隊伍後麵的李賀吼道,“弟兄們,我們已無路可退了!大家要想求得一條生路,隻有掉過頭來,拚死和叛軍開始白刃戰!”
士兵們看著身後護城河口的深淵,不由得人人心裡一怔。確實如李賀所說,後有深淵不見底,前有追兵放冷槍,逃是逃不出生路的!可萬一殺不出一條血路來,豈不是白白搭了一條命?正在大夥猶豫不決的時候,張黎突然調轉頭,拔出戰刀,聲嘶力竭地吟起李清照的詩來: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沒有想到,張黎的這首詩,讓老兵們感到慚愧,長久以來,他們曾是武城新軍的精銳,如何落得今日的可悲下場,竟想逃出一條生路!老兵們自發跟著念起詩,步槍上裝起刺刀,掉過頭來,等待起義軍的到來,和起義軍來一個決一死戰,憑著自己手頭的這一把刺刀,贏回尊嚴和生命。
很快遜武帶著起義軍,追到了護城河口,他下令手下馬上停止射擊。一個親兵不解地問道,“都督大人,您怎麼既不讓我們追,還不讓我們開槍?”
“你們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嗎?”遜武慢慢說道。
“聽倒是聽說過!他們都被我們逼到絕路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那名親兵顯然不讚同遜武的說法。
“你看看他們,刺刀都裝上了步槍,眼神裡流露出一股股的殺氣!”遜武指了指張黎和李賀的手下。
“經都督大人的這麼一說,還真是,他們的眼睛就像餓狼一般,盯著人看都慎得慌!”那名親兵說道。
“所以我們此刻不能和他們硬碰!”遜武說道。
“都督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親兵問道。
“你們按本都督的命令來便是了!傳本都督的令,後退半裡!”遜武下令道。
後退的命令,遜武的手下不解,就連張黎和李賀都覺得費解。
“李賀,平常你鬼主意多!你說說,遜武這老道,葫蘆裡到底是賣著什麼藥?”張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