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天師南行記!
清風昏昏欲睡,無意間看見辛雲走了過來,他已經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樣子,一半臉還依稀能看到他本來的麵目,另外一半臉露出了怪獸的臉,呲牙咧嘴,讓人不寒而栗,兩隻眼睛冒著綠光,爬倒在地,全部變成怪獸,朝清風橫衝直撞過來。清風輕輕一躲,閃開了辛雲的進攻。沒有料到的是,辛雲轉頭又衝了回來。清風也不示弱,用雙臂緊緊抱住辛雲,扯著嗓子喊道,“辛雲…辛雲…,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你師父啊!”
辛雲已經喪失了人性,張開血盆大口,朝清風的脖頸咬過來。清風元神瞬間出竅,在辛雲腦後貼了一張定神符。辛雲這才停下了。
“我太低估毒的毒性了,中毒還不到一日,辛雲的心性,在月光之下,被身體裡的獸毒掩蓋了起來,無法展露!我必須想辦法,讓他恢複人的正常心性!”清風心裡琢磨著,始終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甚是苦惱。突然聽到辛雲嘴裡冒出幾個不清楚的娘字,一個念頭從他的腦海閃過。
“看來辛雲的心性並沒有完全消失,還殘留了一點點,對於娘親的朝思暮想,即使在他半人半獸的情況下,還有記憶!”想到這裡,清風臉上露出了笑容。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拿出一把刻刀,麻利地刻出一個女人的模樣,貼好“幻化符”,嘴裡默念幻化訣,借著月光,將刻好的小木人,拋到半空中,瞬間變成了一個婦人的模樣,活靈活現。
“辛雲看到他母親王月娥活過來了,一定會有所反應。”清風手一指,小木人幻化成的王月娥,朝辛雲這邊走來。令清風感到欣喜的是,辛雲的嘴裡喊媽媽的次數,越來越多,眼裡還慢慢流出了淚。清風不敢錯過這個大好機會,馬上掏出一道“除厄符”,擦去辛雲流出的眼淚,默念除厄訣,將“除厄符”放在自己盛滿清水的水囊中,給辛雲喝了下去,同時手舉八卦鏡,照在辛雲的身上。辛雲大叫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拚命地喊叫著娘…娘…娘,清風發現辛雲的那半張獸臉逐漸消失,恢複了人的模樣,雙眼裡的綠光,漸漸暗淡下來。便收起八卦鏡,手一指,小木人變回原形。
“師父,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動不了?”辛雲徹底恢複了正常,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對師父清風說道。
“沒事!”清風用手一拍,貼在辛雲腦後的定神符立馬法力消失,辛雲活動如常。
“師父,我剛才在夢中夢見我娘了!夢見我娘活過來了,還朝我這邊走過來。”辛雲擦著眼淚說道。
“傻孩子,那是你想你娘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如此!”清風不想現在告訴他中毒的事實,想在他知曉此事以前,想出徹底排毒的辦法,雖然此刻他的獸毒暫時不發作了,但清風明白,這是自己用“除厄符”通過辛雲思親的眼淚,喚醒了他的人性元神,將獸毒禁錮在體內了,是實在無奈的權宜之計。要想替辛雲解了此毒,必須知曉放毒之人的一切情況,再作應對。那樣隻能把芳姑喚過來,問一問她究竟是誰放的毒。可喜鵲是隻在白天活動的鳥兒,現在正是深更半夜,去哪裡尋找芳姑呢,還是待天亮之後吧。現在辛雲已經蘇醒了過來,隻有先問一問他,到底昨天在湖邊發生了什麼事?
“辛雲,你告訴為師,昨天你從坡上滾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清風問道。
“師父,沒有發生什麼事啊?隻是我滾下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醉醺醺的老懶漢,我和他打招呼,他隻唱著小曲,好像不是唱給徒兒聽的,我就沒有理會!”辛雲慢慢說道。
“那位老懶漢唱得什麼?”清風追問道。
“好像是這麼唱得,特彆奇怪,就始終反複吟唱著兩個字:莫…來…”辛雲學著老懶漢的唱腔,哼了出來。
“小子,還真有你的,唱得還有槍有調的,為師可沒有你這樣的好嗓子!”說完一臉疼愛地拍了拍辛雲說完,陷入了沉思。辛雲談起的這些詳情,和昨日告訴自己的不太一樣,而且後來辛雲咒罵喜鵲的那一幕,又出現在清風的腦海裡,看來他那是已經被獸毒迷了心性,所以展現出來的,有獸的野蠻和暴躁的一麵。想到這裡,清風有點自責,人們常說知子莫如父,我是他師父,好歹也算他半個父親,真是慚愧,自己的徒弟中了這麼厲害的毒,愣是一點都沒有察覺,還不明就裡地一味苛責。
“師父,您想什麼了?都呆了一會了!”無意間陷入沉思,呆住的清風,被辛雲叫回了神。
“沒有什麼,為師聽你又說起那個老懶漢,想起了他唱得小曲!”清風說道。
“不過那個老懶漢挺逗的!”辛雲笑嗬嗬地說道。
“是啊!他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為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還記得你剛到湖邊的情形嗎?”清風試圖從辛雲的回憶中,繼續找出一點有用的細枝末節。
“容我好好想想,徒兒不知道怎麼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是東一段西一段的,而且還是有一時想起來,一時想不起來。”辛雲絞儘腦汁,回想自己昨天剛到湖邊的情景。
“你不要急,慢慢想一想!”清風心裡明白,辛雲的腦子被獸毒蒙蔽住了,才逐漸開始恢複,不能操之過急。
“哦,師父,徒兒想起來了,徒兒當時走到湖邊,看湖水清澈得很,就彎身下去洗了把臉,誰知太陽光很刺眼,照在湖麵上,發出一道綠光,我眼前一亮才看見湖邊,徒兒當時心裡哈哈咯噔了一下,心想若不是自己小心,早就掉湖裡了!”辛雲說道。
“其他的呢?你還記得師父訓斥你嗎?”清風笑著問道。
“好像記不清了!師父,我的腦子是不是真的壞了?”辛雲說道。
“彆胡思亂想了,你小小年紀腦子正是靈光的時候,怎麼還能壞了?人們常說,腦子越用越靈,你今後閒暇的時候,少貪玩,多學學王先生送給你的西洋算數書就行了!”清風安慰道,怕辛雲起了疑心。
“師父,我有點困了!”辛雲打著哈欠說道。
“去睡吧!蓋上師父的外套,師父把篝火再給你燒旺一點!”清風說完,朝全燒成火炭的火堆裡扔了一根乾樹枝,篝火又熊熊燃燒起來。看著靠著自己,重新呼呼大睡的辛雲,清風心裡盤算,“這樣下去可不行,明日無論如何,我都得想辦法,找到芳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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