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天師南行記!
?李老漢隨即笑著對滿臉疑惑的辛雲說道。
“小師傅,你沒有聽說過海沙不粘人嗎?”
“不會吧?”辛雲卻是第一次聽說。
“放心吧!聽老漢我的,準沒有錯!”李老漢說完,示意辛雲也將自己的濕衣服脫下來。辛雲亦學著李老漢和田廣的樣子,奮力在地上刨挖起細沙,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衣服鋪在了細沙之下。
估摸過了多半天,山洞外的風暴和傾盆大雨逐漸停了。眾人個個喜出望外,慢慢從細沙裡刨出自己的衣服。
“哎呀!真沒有想到,我這法子還確實管用,濕漉漉的衣服被這細細的沙子一暖,都快乾了!”田廣挖出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撣,之前粘在衣服上的細沙,三下五除二甩了一個乾淨,便速速穿在了身上。
辛雲也跟著取出自己的衣服,學著田廣的樣子一撣,沙子被甩得乾乾淨淨。
“李老爹,這薑還是老的辣呀!”摸了摸自己稍微有點潮的衣服,辛雲朝李老漢伸出大拇指誇讚道。
“小師傅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這海沙不同其他的沙子吧?”李老漢笑著問道。
辛雲點點頭,心服口服。
忽然,田廣一直牢牢盯著辛雲的後背。
“你看我乾嗎?我這後背上又沒有繡花!”辛雲故意冷冷地對田廣說道。
“我可不是看繡花,快脫下來看看你後背上是什麼鬼東西!”田廣亦冷冷地回道。
辛雲急匆匆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發現在自己的後背上,果然有一張舊得發黃的紙。
“師父,韓大人,你們快來看呐!在這荒涼之地,怎麼會有紙呢?”辛雲驚訝地向師父清風和韓勇忠稟道。
清風和韓勇忠走過來,看到辛雲手裡果然拿著一張舊紙。但山洞裡的光線有些暗淡,無法看清舊紙上的細節。
“韓大人,風雨既然都聽了,咱們還是去外麵仔細看看這張奇怪的黃紙!”清風向韓勇忠提議道。
“就按天師說得去辦!”韓勇忠說完,招呼大夥跟著出了山洞。
此時,山洞之外又是陽光明媚,所有人出了山洞,依次查看那張怪紙。
透過明媚的陽光,大夥都十分肯定上麵有字,隻是這張舊紙在細沙裡埋得太久,字已經模糊。
“師父,這張舊紙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隻可惜這張紙上的字,我們是徹底看不清楚了!”辛雲有些遺憾地說道。
“是啊!埋在細沙裡那麼久!沙子早就侵入了紙張的紋理!要想看清楚這紙張上的字,還真是不大可能!”清風跟著心平氣和地說道。
“不過,依本官看,或許我們可以大膽嘗試一下,說不定我們可以看清這舊紙上的隻言片語!”韓勇忠一臉鎮定地說道。
“韓大人,莫非您有好辦法?”對於韓勇忠的話,清風大感驚訝,遂追問道。
“談不上什麼好法子。隻是本官想到了可否瞬間洗紙?”韓勇忠表情鎮定地說道。
“洗紙?這是什麼法子?老邵,你聽說過嗎?”聽到洗紙,李老漢便向身邊的老邵問道。
“沒有!我年輕的時候,倒是見過造紙作坊裡泡紙!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洗紙!”老邵滿臉疑惑地回道。
聽了老邵的話,韓勇忠隨即笑了。
“本官說得不夠準確,其實就和泡紙差不多!”
清風恍然大悟,心平氣和地向韓勇忠問道。
“韓大人,貧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您是想用清水,將這張舊紙紋理裡的細沙泡出來,然後再瞬間辯讀上麵的字?”
韓勇忠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回道。
“不錯,隻有將這張舊紙浸泡片刻,才有可能剝去黃紙紋理之中侵入的細沙!”
“這法子真是絕了!”出了山洞,一直沒有開口的田廣,對韓勇忠的法子讚不絕口。
“韓大人,可是這泡紙的器皿哪裡去找?”辛雲接著追問道。
“小師傅,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船還在,可以去船上找一個水盆來。”李老漢忽然提醒道。
“也罷!既然風暴已過,我們也該看看我們的船怎麼樣了?休整之後,再向大東海繼續行進!”韓勇忠不緊不慢地向眾人說道。
“是啊!經曆了這麼大的風暴,但願我們的漁船平安無事!”清風說完,和韓勇忠一起帶著大夥重新返回小島泊船的那片沙灘。
幸虧之前李老漢指揮有方,將乘坐的漁船拖到了沙灘的淺灘處,由於另有係在礁石上的纜繩吃力,漁船隻是被大風吹得在淺灘的沙窩裡來回挪動了些許地方,除了衝進風暴平靜之地最後船頭掉下的那塊護板,其他仍然完好無損。
在李老漢的安排下,眾人用木盆清理了船艙裡灌進來的海水。然後將船艙裡的備板取出,又修複了船頭的那塊護板,眾人才神情悠然地尋了一個小小的水盆,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奇怪的黃紙鋪在了盆中的水麵上。
很快,原先侵入黃紙紋理之中的那些細沙,迅速與黃紙分離,都沉澱在了水盆盆底。黃紙上慢慢開始出現黝黑的字跡。清風見狀,手疾眼快地拔出自己的桃木劍,將那張浸濕的黃紙挑在劍鋒,在水盆裡輕輕一劃,飛快地挑出,暴露在明媚的日頭之下。
眾人透過日光,終於看清了黃紙之上的多數內容,忍不住吟誦起來。
“罪臣焦明倫絕筆於此,辜負朝廷所托,……如有我朝子民見到此劄,立證明倫清白!定當不勝感激!”
“啊!照這麼說,這封信劄竟然是焦公所做?”李老漢和所有沿海的漁民一樣,從小聽著焦明倫大智大勇的故事長大,卻沒有想到自己今天親眼看到了焦明倫大人的親筆信劄,頓時心中充滿了對焦明倫大人的崇敬之情。
當在場的所有人感到意猶未儘之時,那封信劄上麵字跡的墨跡逐漸開始散開,不一會變得麵目全非。
清風小心翼翼地將那封濕透的信劄取下,平鋪在沙灘上。自己開始恭恭敬敬地向信劄行了一個稽首,而其他所有人亦跟著他,不約而同地向信劄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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