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天師南行記!
皇太後看了看外務部衙門的楊大人,突然心平氣和地對身旁的安英說道。
“小安子,你說得沒錯,在我大清國,象楊大人這般勤於政務的朝廷重臣,恐怕是屈指可數!”
“微臣惶恐!微臣隻是儘了做臣子的本分而已。太後這般讚譽,微臣實在受之有愧!”楊大人急忙起身回稟道。
“楊大人不必過謙!小安子,傳本宮的懿旨,賜楊大人白銀三十兩,黃馬褂一件!”皇太後的突然賞賜,讓楊大人受寵若驚。在他看來,自己隻是想及早了結了衙門裡的這件鬨心事,保住頭上的烏紗帽而已。鬨心事還未了結,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被賞了呢?
“多謝太後恩典!”楊大人當即謝恩,想到此事一天不了結,怎麼也都是自己的事,又欲開口自請處理,卻被安英總管的一個眼神阻止。
“罷了!一連幾日都是煩心事,本宮今天好容易得了些許空閒,想好好地靜一靜!楊大人跪安吧!”皇太後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太後娘娘整日為國事操勞,還要多多保重鳳體才是!微臣告退!”楊大人當即跪地請辭。
“小安子!你去送一送楊大人!”皇太後雙目緊閉,又吩咐道。
安英躬身點頭回應,和楊大人一起離開了石船坊。
見遠離了石船坊,安英屏退左右。一人親自恭送楊大人。
“多謝安大總管指教,要不然下官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呢!”楊大人感激地向安英致謝。
“楊大人不必客氣。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為了朝廷,為了太後娘娘辦事。”安英平靜地回道。
“安大總管,剛才您示意下官不要提自請處理張如厲法辦日本奸細一案的事情,到底是為何?”楊大人接著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楊大人,本總管知道您想速速了結此事,心裡才能石頭落地。難道您沒有聽出太後的意思嗎?”安英反問道。
“安大總管所言甚是。下官愚鈍,還請安大總管不吝賜教。”
“本總管服侍太後多年,太後剛開始還對張如厲法辦日本奸細一案問這問那,後來就隻口不提。那就說明太後另有安排,至於如何安排,那就不是我等可以胡亂猜測的了!”安英一本正經地回道。
“真是上意不可測啊!安大總管留步,下官告退!”楊大人向安英施禮辭行。
安英回禮,看楊大人走遠,重新返回石船坊……
此時此刻,韓勇忠和曹振邦一宿未睡,早就在京城的街巷裡遊逛。見到一處賣早點的飯鋪,二人的肚子早就呼嚕個不停。
“振邦老弟,這一晚上不合眼,肚子不覺都唱空城計了。要不咱們先墊一墊肚子,聽一聽這京城裡的議論!”韓勇忠提議道。
“也好!”曹振邦點點頭回道。二人一同進了飯鋪,要了兩碗豆汁,一碟鹹菜,還有幾個饅頭,便開始慢慢聽周圍人的議論。
“你們今早看這沒有?那海城出大事了!”一個戴眼鏡的瘦弱老頭,向周圍熟悉的幾個食客說道。
“老夫子,能出什麼事?難道又是洋人要搶我們的路權了不成?”一個食客笑了笑反問道。
“我說!那都是老黃曆了!今天這案子的精彩程度,卻也不亞於護路一事。”戴眼鏡的那位老夫子,一本正經地回道。
“哎呀!……那可了不得!”隨即,其他幾個食客感慨道。
“老夫子,快給大夥念來聽聽!”又有食客說道。
“你們聽好了……”說著,那位老夫子開始搖頭晃腦地念起了。一時間,飯鋪裡鴉雀無聲,每個食客都瞪大了眼睛,耐心地聽著。甚至連端飯的夥計,都被分了神。當老夫子講到精彩之處,那幾位老食客都忍不住拍手叫好。直到聽完,那幾位老食客,仍然感到意猶未儘。七嘴八舌地繼續開始議論。
“海城的張如厲大都督,真是一條血性漢子!真給我們大清國長臉!”
“那幫倭寇也太囂張了,自從甲午一戰以來,他們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們!張如厲大都督可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是啊!惡氣是出了!隻恐怕海城的張如厲大都督就惹禍上身了!”
“也是!雖說張如厲大都督法辦日本奸細是天經地義,那東洋鬼子豈肯就此作罷。如今的朝廷……”
“各位,點到為止!點到為止!”那位老夫子打斷了最後一個食客的話,似乎在擔心什麼。幾位食客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不再多說,整個飯鋪裡又恢複了到讀報前。
韓勇忠和曹振邦始終沒有開口,等聽完幾位老食客的議論,便匆匆離開。
“振邦老弟,看來果然厲害,一夜之間,能讓張大都督的名號傳遍整個京城!”韓勇忠不禁感慨道。
“韓大哥,我們這次就是要在京城掀起大風大浪。隻有風浪越大,張大都督才會越安全!”曹振邦冷靜地回道。
“振邦老弟,你說獨攬朝政的皇太後,要是看了今早的報紙,她會怎麼想呢?”韓勇忠反問道。
“那就不好說了!但我可以肯定,有了這份有分量的報紙,朝中那些開明的大員,都會向張大都督伸出援手!”曹振邦肯定地回道。
韓勇忠點點頭,不禁感慨道。
“這京城真不是人來的地方!如果沒有賢弟,為兄恐怕早就束手無策了!”
“自家兄弟,還說這些乾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步步為營,就不怕侯升爵和他的主子們興風作浪。”曹振邦鎮定地回道。
“賢弟所言甚是!”韓勇忠點點頭應道。
“韓大哥,大都督這幾日沒有我們兄弟二人的消息,肯定著急壞了。我們現在就將登報一事稟報大都督!”曹振邦提議道。
“是啊!大都督望眼欲穿,每天都在盼著我們平安回去。那我們即刻發報!”韓勇忠說完,兄弟二人租了一輛馬車,馬不停蹄地趕向京師電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