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天師南行記!
馮三知藏身的國醫館,亦如平常一般,早早便來了許多病人。什麼人都有,有富家太太,還有販夫走卒。富家太太之所以願意來這裡就診,是因為這裡的年輕大夫醫術精湛。那些販夫走卒來這裡,還因為這裡時常義診。即便錯過了義診的日子,主診的大夫都會儘量開一些價廉之藥。在國醫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頂輕便的小轎子,猶如一條進了漁港的小漁船,生怕碰觸到彆家,小心翼翼地迂回穿梭。半天的力氣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擺到了國醫館門口,選一處空白之地落下。轎子裡的主人並沒有急著拋頭露麵,隻是輕聲地從裡麵咳嗽了幾聲。跟在轎子外的貼身丫鬟,便立刻明白了該怎麼做。隻身邁著急促的小快步,加入了看病的人群……
進到國醫館中,那丫鬟四處打聽,終於尋見招呼排診的館中學徒,替自家小姐登了記,乾脆尋一處地候著,直到快要輪到,才又急匆匆地出了醫館。這次小姐終於下轎。她頭戴一個小小的圓頂頭紗,正好遮住了她俊俏的臉。
“小姐……咱們進去吧……”丫鬟扶著自家小姐,二人急步返回館中。
丫鬟的估算差不了多少。當她扶著自家小姐候診,沒有等待片刻,便已經已經聽到館中排診的學徒在喊。丫鬟趕緊應了一聲,繼續扶著小姐。這次恐是因為馬上就要見到坐診大夫,便不再著急。二人慢慢悠悠地上了二樓,直向大夫的診室而去……
見到這位千金小姐,坐診的年輕大夫,很快關心地問起了她的病情。
“不知小姐哪裡不舒服?”那年輕大夫關心地問。
頭戴麵紗的千金小姐,終於細聲細語地開口。
“大夫,我這些日子總覺得心口發悶,總是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年輕大夫並不感到奇怪,畢竟他診治過不計其數的病患。象這種心口發悶的病人,他一天不知道會遇到多少。但多半是年老體衰之人。
“小姐可否能讓我號脈?”年輕大夫客氣地問。在征得這位千金小姐同意之後,這才不慌不忙地從胳膊肘下的診桌裡拿出號脈的小枕。
切脈聽脈,年輕大夫手法老道,做的細致入微。見年輕大夫遲遲不開口,站在一旁的丫鬟有些沉不住氣了,當即關心地問道。
“大夫,我家小姐的病?”
年輕大夫這才不慌不忙地笑笑回道。
“你家小姐不妨事……恐怕是又心病……”
丫鬟不由得長鬆一口氣,合手仰起頭禱告。那聲音雖小,年輕大夫卻聽得到。
“多謝老天保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此時對麵端坐的小姐,細聲細語的問道。
“大夫,您說我沒有病,怎麼心裡老是感覺發悶呢?”
年輕大夫笑笑,一本正經地解釋說道。
“小姐肌體無恙,可是有心病……”
聽了這年輕大夫的一番話,千金小姐竟然自己摘下了麵紗,乾脆以自己的嬌美的真麵目示人。
“小姐您這是?”丫鬟不解地悄聲問道。
“這位大夫醫術精湛,說到了我的心坎裡……我若再這般遮遮掩掩……怎麼讓大夫給細望麵色呢?”小姐此話一出,才安撫住丫鬟的擔心。
“小姐的氣色無華……還是因為心病……”年輕大夫更加肯定自己剛才的診斷。
“大夫真是神了……我最近確實有一件心事……”那千金小姐並不避諱,爽快地承認。
那年輕大夫不禁長歎一聲。
“人們常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有了心病,自然還是要用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