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婉看著仍然在專心刺劍的沙秋,對李剛說“沙秋師兄根本不笨,是你們誤會他而已。”
不笨?三人不相信地看向沙秋。
此時沙秋還在向前刺劍,沒有招式的平劍,刺訣。仿佛這天地間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周圍其他人都不存在,就連爭吵也影響不到他。
“不笨?就他還不笨?師妹,他十二年都還在練平劍。他不笨,天底下就再沒笨人啦。”宋強不服,爭辯說。
“師妹,你也不用幫他申辯。我讓他一隻手,隻要他能打贏我,我就承認他不笨。”李剛也不屑地說。
“師妹,沙秋又不是你父親的徒弟,我們才是你父親的徒弟。你為什麼不對我們好點,反而對沙秋那麼好呢?”王宏往重點說。他們甚至懷疑穆婉婉是不是喜歡上沙秋,但卻沒有人敢問出來。
“是啊師妹,你對外人好過自己人,你父親他都不高興了。”
“師妹,你知道江湖上怎麼說我們羅天派嗎?就是因為這個沙秋,讓我們羅天派在江湖上丟儘臉麵。沒有哪個門派有徒弟練了十二年,還在練基礎招式的。”
“師妹……”
“行了,你們都不要說了。”穆婉婉阻止三人再說下去。“什麼外人自己人,沙秋雖然和你們不是一個師傅,但同樣是羅天派的人,是自己人!”
“師妹,和你明說吧。明天就是每年一次的門內大比,師傅他們同樣也要比試,選出掌門。新掌門將會訂立新門規,連續三年大比末尾,勸離門派。”
聽到這個消息,穆婉婉頓時著急。“真的嗎?是誰要訂這樣的規矩?”
“不用管是誰,反正你也護不住他。我們走。”
宋強不甘心地回頭叫道“沙秋,明天的大比,我一定要踢你屁股!”
“宋強,你不踢,以後在羅天派就踢不到了。”
“沙秋,你不可能永遠躲在女人後麵,讓女人保護你。”
三人嘲笑著離去,好象沙秋注定明天門內大比又是最後一名,然後被勸離門派。如果不願意離開怎麼辦?那就逐出門派。
穆婉婉著急地在旁邊看著沙秋練劍。她不想走來走,怕打擾沙秋。可是內心著急,隻好不停用手揉搓手絹。
等了許久,沙秋終於刺直這一劍。劍直,手臂也直。劍與手,仿佛融為一體。劍是劍,手臂也是劍。
滿意,沙秋露出笑容,收劍。
“婉婉師妹,你來了。”他看到穆婉婉,招呼道。
穆婉婉上前用手絹給沙秋的額頭擦汗。“累嗎?”她輕聲問。
“累。”
“我給你帶了點心,過那邊吃吧。”
沙秋提過糕點盒,走向水邊的大石。那裡如同天然石桌,休息吃東西最合適。
“真好吃。”不需要穆婉婉問,沙秋咬上一口後立刻稱讚。“你也吃。”他拿起一塊精美的糕點,想要喂到穆婉婉嘴裡。
穆婉婉臉頰飛紅,用手接過糕點。“我吃過了,這些全是你的。”心裡高興得怦怦亂跳。
在她心中,沙秋並不笨。隻要是兩人獨處,沙秋就會表現得和普通人一樣。但是如果有彆人在旁邊,沙秋就會變得不愛說話。
沉默、孤獨,讓人誤會他傻。
武功沒有進步,比試最後一名,讓人認為他笨。
打不過又不主動認輸,讓人覺得他蠢。
罵他,他不還口。
欺負他,他不還手。
在羅天派中,簡直就是又傻又笨又蠢的懦弱弟子。
可是穆婉婉知道他不是,這是隻有她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讓她注意沙秋,接近沙秋,最終導致喜歡上沙秋。
女人千萬不要對男人產生好奇心,那往往是愛的開始。
“沙秋,他們說的你都聽到了嗎?”穆婉婉本想等沙秋吃完再說,可是內心著急,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們說什麼?”
沙秋邊吃邊看穆婉婉。這個小師妹是二師伯穆軻的女兒,不知為什麼總喜歡找他玩。日久生情,對於花季的少男少女來說,如同春天百花齊放那樣自然。
眼前的穆婉婉就象一朵花,春天裡盛開的野百合,潔白、無暇。白色的衣裙,讓她在樹林中宛如花仙子。
“你真的沒聽到?”穆婉婉很奇怪,明明就在你旁邊說話,你竟然還能沒聽到?
沙秋撓撓頭說“真沒聽到,我練劍時特彆專心。天地間隻有我,還有手中的劍。”
如果是羅天三傑在這裡聽到沙秋說這樣的話,肯定會說沙秋在裝。裝高手、裝宗師,因為這樣的話隻有高手以上的人才會說。
問題是沙秋是高手是宗師嗎?十八歲的宗師?想想都覺得搞笑,沒有人會相信。
“明天就是一年一次的門內大比。他們說這次你如果還是最後一名,有可能因為新門規勸離門派。明天還要比試選出新掌門,這個規定是新掌門定的。”
“不是明天比試才選出掌門嗎?怎麼就知道新門規一定能實施呢?”沙秋奇怪。
穆婉婉搖頭道“我不清楚,可是看他們說的樣子,好象十分肯定。沙秋,怎麼辦呀。你明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