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笑生死!
看到沙秋的樣子,久經閱曆的夥計有點明白了,這位公子拿不出錢。
在海邊做生意,不看衣裝不看鞍,但凡想做生意的都要招呼。夥計在門外看到沙秋時,雖然沙秋的衣服老舊,似乎並不乾淨,有點象許久未洗的樣子,但是夥計沒有怠慢沙秋。因為夥計看得出沙秋所穿衣服的料子是絲綢。
能穿得起經絲綢的人,就不是普通人。雖然那衣服舊,但有可能匆忙出遠門,趕路或者走海行商都無法洗衣服的。
夥計見過的人多,知道不少這樣的人,其實還是挺有錢的。而從剛才沙秋的作派來說,確實象是有錢人。包括那麼自然的想拿錢,都不是缺錢的人。
“公子,怎麼了?”
沙秋苦笑著,拿出一團融成餅的銀票。原來沙秋在墳前修煉,任由日曬雨淋。他人沒事,衣服沒事,但這銀票就有難了。經曆一年多的雨淋浸濕,已經皺成紙餅。
“公子……你這……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呀。”夥計看著這些廢棄的銀票痛心疾,好象這些銀票是他的一樣。心痛啊,你這樣糟蹋銀票,不如給我,我還念你的好呢。現在白白便宜了錢莊。
沙秋再掏,也隻有些碎銀。銀錠個大,放在身上不舒服,一般總放在包袱裡。可是沙秋此次出來沒打包袱,再說這定錢那麼多,光包袱帶的銀子也是不夠的。
看著夥計搖頭,沙秋也有點後悔沒注意這樣的細節,隻是感覺到妻兒的下落,心頭著急就匆忙上路。如果是在6地上,就算沒錢他也不用怕。可是誰想到要出海呢?
“夥計,你可曾聽說過沙秋這個人?”
夥計想了想搖頭說“沒聽說過。”
“武皇呢?也沒聽說過?”沙秋暗道,自己廢棄自己的武皇的名字,沒想到現在竟然需要靠武皇這個名頭來討人情。
夥計說“武皇我當然聽說過。咦,你這麼一說,好象武皇就叫沙秋還是羿秋來著?聽說這個武皇,還自己摘掉武皇的稱號,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誰這麼傻呀,我想要還要不到呢。”
沙秋在一旁聽得有點尷尬。
“其實我就是武皇。”
夥計聽到沙秋這樣說,明顯愣了一愣,說“你,武皇?公子,武皇會象你這樣嗎?我知道你想要包船,可也不能這樣冒充武皇。好在這裡沒彆人,否則惹來那些江湖人,可有得你好看。公子還是快點想辦法籌錢去吧。”
沙秋正想再解釋,門外忽然變得熱鬨起來,另外有個夥計剛出門就被一夥人推著走進來。
當頭一個濃眉虯髯的大漢,進來就嚷道“掌櫃呢,掌櫃在哪裡!”
裡頭的掌櫃聽到有人大叫,連忙出來。五十多歲的樣子,個頭一般有點略胖。笑嗬嗬的臉上,留著兩撇八字胡。
“鄙人王一海,是這裡的掌櫃。不知各位大俠來此有何貴乾?”
這夥人,居然有三十多人,個個拿刀帶劍,顯然是江湖中人。
“我說掌櫃,你這海港為何沒有大船?”
聽到這人說出此話,沙秋心裡先不安起來,這是要和我搶船?
王一海連忙解釋“大俠有所不知,船都出海了,最快也要明天才有船回來。”
“我不管那麼多,你快些通知他們回來,我們大批隊伍要急著用船。”
“各位大俠,急不來。這茫茫大海,如何能夠通知得到?況且就算明天有船回來,也要休整兩天才能再次出海。”
“為何如此麻煩,難道不知道我們急著去東洋嗎!”
“大俠有所不知,這出海不同6地。海上顛簸四處無岸無景,呆久了容易出問題。船員需要休息,否則連續出海,人是要瘋掉的。再說大船也要檢查維護,否則出了問題,何處逃生。”
虯髯大漢一拍桌子,震得托盤上的茶壺和碗都跳了起來。他罵道“真是晦氣!如果不是騰州幾個海港的船都被人包完,老子又何苦千裡跑來這裡找船!”
其他人看到暫時沒船,紛紛坐下自己倒水喝茶,各自找人議論起來。
虯髯大漢對掌櫃說“你不是說明天有船來嗎?我們包了,到時候你拿不出船來,小心老子要了你的命。”
和沙秋商談的夥計連忙看下沙秋,然後在掌櫃承諾之前開口道“掌櫃,這位公子也是包船的。明天那艘船我正和公子商量著。”
夥計既是好心,也有點私心。好心是他看出沙秋心裡著急用船,而且和那些人不一樣,不是去東洋而是應該有重要的事。私心是他接的買賣,掌櫃會從成交的買賣中抽點錢加到他的工錢裡麵。
沒等掌櫃開口,虯髯大漢先不乾了。走到那夥計麵前看著沙秋吼道“怎麼,想和我搶船?”
“我先來的,我先談的。是你要和我搶,不是我和你搶。”沙秋當然不懼。
虯髯大漢沒想到沙秋敢頂嘴,上下打量沙秋。
夥計連忙說“這位是……”
虯髯大漢不讓夥計說完,將夥計推到一邊“這裡輪不到你多嘴。”
他對著沙秋說“知道我們是誰嗎?知道我們要去東洋做什麼嗎?我們是去做大事,知道嗎!”
沙秋當然還是不懼,說“不知道。這與我無關,我也有要緊的事要用船,你們可以等其他船。”
“不知道你還敢跟我頂嘴!知不知道江湖險惡,認刀不認人。”說到這裡虯髯大漢拍了拍腰間的刀。
“老子外號西霸刀,江湖朋友見了都要給老子麵子。你算什麼東西,敢和我頂嘴。老子就是剁了你,也沒有人敢說半個字。知道我們去東洋做什麼嗎?東洋欺負我們的商船,我們要過海去殺光東洋人!”
有人被西霸刀說得興起,跟著叫道“現在天下武林紛紛出動,渡海去殺東洋人,搶東洋的地盤。去晚了,恐怕湯都沒得喝。”
那個被他們從門外推回來的夥計奇怪道“東洋人不反抗嗎?”
另外有人回道“反抗個屁。他們舉國渡海來犯我十二州,早被武皇殺個片甲不留。那五百戰船幾乎全部被滅,哪裡還有什麼人能夠反抗。”
原來,東洋加皇知道戰敗,武神加一長被殺,戰船被毀隻逃回幾艘,一氣之下殺害來東洋經商的東土商船。有商船逃回來,大肆宣揚慘狀。還說東洋已經沒有可戰之力,不如大家殺過去,搶了東洋的地盤。
於是許多人紛紛包船出海東渡,前往東洋占地盤。其中多是幾個家族的人隱藏其中,既然在這裡打不過沙秋,就趁著此次東洋遭遇重創,跑去東洋再建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