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師姐在其他的時候總是非常不靠譜,但是在對待靈獸方麵,他絕對信任她。
甚至,他覺得伊淺晞更適合被靈契。
她資質比他好,並且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動物,並非像他這樣是個半吊子,半合歡宗,半禦寵派。
可當時時間緊急,他隻能自己靈契。
這也是修真界一直信奉的一條機緣由命。
脫離了暖煙閣的隊伍,池牧遙和伊淺晞兩個人更能放得開。
因為啾啾能力特殊,他對戰從來不用,有伊淺晞的紅狐也足夠了。
他們兩個人就算是禦寵派的,對陣季玲壽也會負傷。好在池牧遙有治愈能力,受傷的同時就能治療,接著兩個人繼續磨。
每一次獵殺都是消耗戰,好在他們能堅持。
時間又過去了五日,他們已經有了一些收獲。
在行動時他們又遇到了席子赫和韓清鳶,熟悉的人見麵還能聊幾句。池牧遙得知禹衍書已經醒過來了,隻不過身上還有些餘傷,不能跟著行動,一直在洞窟中養傷,好在問題不大。
聽到這個消息,他也能放心了。
直到這一日傍晚,池牧遙和伊淺晞在搜尋季玲壽時聽到了戰鬥的聲音。
他本來想帶著師姐離開的,卻看到了暴躁的火焰攻擊,一瞬間確定了是奚淮他們。
他詫異了一瞬間後對伊淺晞說道“師姐,你先跟著土土躲起來。”
“啊?有人鬥法而已,我用得著躲起來?”在修真界有人鬥法太常見了,陣內如今都是同等修為的修者,他們鬥法沒什麼可怕的,除非是金丹期以上的前輩才需要躲一躲。
他點頭“用得著,我猜測是奚淮發狂了。”
伊淺晞有些不解,還是讓土土挖了洞,接著躲進了洞裡。
她一向聽池牧遙的話。
確定伊淺晞安全後,他疾行到了那邊,果然看到了奚淮發狂的畫麵。
奚淮受了重傷,自我意識薄弱,這種時候很容易被虺控製,失去自我意識進入發狂的狀態。
他之前應該是被鬆未樾、宗斯辰救走了,隻是傷勢未能痊愈,終究還是開始發狂了。
在池牧遙趕過去時,鬆未樾和宗斯辰不得不和奚淮打了起來,似乎是想控製住奚淮。
可惜他們的法器和攻擊都沒有用,還被奚淮攻擊得站不起身來。
奚淮失去意識後會不分敵我,他隻知道鬆未樾和宗斯辰很礙事,會無差彆地攻擊。
另兩人身上原本就有傷,行動不像平日裡靈便,自然控製不住發狂的奚淮。
鬆未樾嘴角還掛著血跡,看著被奚淮破壞的束縛類型法器,無奈地感歎“他傷成這樣怎麼還這麼能打?”
宗斯辰躺在地麵上,原本十分愛惜樣貌的人此時一身汙垢也沒力氣去管了,甚至沒有力氣說話。
鬆未樾往後挪著身體,靠著石壁捂著胸口問“你死了?”
“沒有……”宗斯辰終於出聲了,回答一句都難受得很,“不過也快了。”
鬆未樾靠著石壁極為惆悵“他如果平時發狂就罷了,現在受這麼重的傷發狂,真去名門正派那邊鬨,那群人輕而易舉就能殺了他……他娘的,還不如被我們殺了。”
宗斯辰“……”
鬆未樾又問“宗斯辰,你現在死了?”
“我的毛筆被少宗主燒了,毛都沒了,你先把我殺了吧……”
“嘖……”這天有點不好聊。
這時奚淮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鬆未樾握著錘子,終究沒有下定決心。
罷了,大不了死在這了。
他們儘力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走向自己的奚淮突然消散,變為了桃花、白蝶與熒光,憑空消失。
他瞬間睜大了眼睛,四處去尋找奚淮的身影,卻始終沒能找到。
合歡宗的幻術……奚淮被那個阿九帶走了?
離奇的是,幻術消失後,有兩抹銀光罩在了兩個人周身,他們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不過沒有徹底好轉。
隻是死不了了。
最神奇的可能是宗斯辰毛筆的毛複原了,宗斯辰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鬆未樾虛弱地問道“合歡宗有這種治愈法術?”
“可能是什麼治愈類的法器。”
“還挺管用的……等少宗主抓住人了,問問他在哪買的。”
池牧遙背著奚淮到了極為偏僻的山澗處。
季玲壽是這個秘境的主要獵殺對象,它生活於林間,山澗內罕有人過來。為了安全,他在進入時特意布下了合歡宗的幻術迷境,讓人無法靠近他們的所在範圍。
很驚喜的,他發現了一處洞府。
洞府內以前應該有修者居住過,裡麵有石床,有些許物件,不過都年代久遠,想來是躲避風雨時來居住過。
池牧遙將洞府簡單收拾好後,又往石床上鋪了一個毯子才將奚淮放下。
太重了……
他身為修仙者都覺得奚淮身材高大,背起來很是吃力。
最讓他覺得艱難的是奚淮的腿太長了,他努力抬起奚淮的雙腿,奚淮的腳都會在地麵上被拖拽著,他隻能停下來調整兩個人的姿勢。
縱使他有著合歡宗的疾行術,也是一個人疾行更快,帶著一個人著實吃力。
背著奚淮時最分明的還是奚淮的體溫,隔著法衣都能感受到奚淮的胸膛滾燙。
冬日裡會讓人覺得溫暖的體溫,夏日裡恨不得距離奚淮遠遠的。
奚淮陷入了昏迷,躺在石床上,閉著眼睛,俊朗的麵容上還帶著傷痕,平日裡狂傲的模樣都不見了,隻有安靜沉穩。
他源源不斷地往奚淮的體內輸送雨綿真氣,確定奚淮的身體在康複才放下心來。
待治療完畢,他幫奚淮清洗乾淨了身上的血跡,卻不見奚淮醒來。
他湊近了去看奚淮,還是第一次在光亮處這麼坦然地看著奚淮,看得他心口一顫,又快速抽離目光。
心臟不安分地亂跳,他捧著自己的臉努力地揉搓,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伸手摸了摸奚淮的頭頂,確定頭頂的傷已經愈合了。
他又扯開奚淮的衣襟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在看戰鬥畫麵時,奚淮手臂似乎也受了傷,他又拽著奚淮的衣服往下,看了看奚淮的手臂。
確定傷口都沒事了之後,他再看一眼奚淮,突兀地紅了臉頰。
這……這衣襟讓他扯的……
再看看奚淮高低起伏的胸肌和腹肌,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沒忍住盯著看了許久。
身材真好。
不過他還是慌亂地幫奚淮把衣服扯上了,輕咳了一聲緩解自己的尷尬,順便把剛才齷齪的想法壓製回去。
他手指抹過奚淮的萬寶鈴,在裡麵尋找了一會兒後拿出了一個玉瓶,打開後聞了聞,又看了看瓶身。
他記得奚淮說過自己的藥膏塗抹上傷口後傷口會很快恢複,應該就是這個了。
他從玉瓶了挖了一大塊出來,放進自己隨身帶的藥盒裡,偽裝成奚淮傷口痊愈是因為塗了藥。
鬆未樾和宗斯辰打不開奚淮的萬寶鈴,隻能用自己身上攜帶的東西給奚淮療傷。
怕是他們已經給奚淮吃了不少丹藥,也上過藥了。
不過他們儲備的東西到底沒有少宗主的品階高,還是奚淮萬寶鈴裡的寶貝好一些。
等了一會兒,奚淮依舊沒醒,池牧遙有點奇怪,握住奚淮的手探查,果然發現了不妙。
奚淮體內的虺龍焰在瘋狂流竄,再看奚淮蹙眉的模樣,估計奚淮正在經受折磨。
他有點著急,想要幫奚淮穩住,但是治愈能力管不住虺龍焰。
他遲疑了一會兒,起身上了石床。
就……幫奚淮吸一點……
他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用手指在奚淮的額頭一點。
他封了奚淮的聽覺、嗅覺、視覺以及靈力感知。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做不到,但是靈契後他能做很多事情,甚至是暫時控製奚淮。
想了想後,他取下自己的脖頸上係的紅色絲帶,係在了奚淮的兩手手腕上,將奚淮捆了起來。
這樣就放心多了,省著他一會會羞愧到修煉都無法進行了。
他雙指祭出靈力讓奚淮準備就緒,接著繼續,很快發現了艱難的地方。
這次遮羞的黑暗不見了,他所有畫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著奚淮的那處目瞪口呆,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突然佩服自己居然能堅持三年。
真的不是他愛哭,是他之前不懂他修煉有多麼艱辛。
含“鐵”茹苦讓自己修煉到了築基期。
他還是強忍著繼續了。
再次嘗試,竟然和當初第一次修煉一樣進展艱難。
偏他還沒能適應,就看到奚淮突兀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