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白玫瑰!
期中考試過完沒兩天,柏老師就帶著春遊的消息來了。整個零班歡呼雀躍,柏老師無奈地拍了拍講台,大家才慢慢安靜下來聽他說話。
“我們這次的春遊是修實踐類學分的,大家儘量不要缺席哈。後天一早七點整,準時統一坐校車走,大家記得不要遲到哈。行程時長是兩天一夜,也就是要住一天的哈。”
“大家行李不要帶的太多啊哈,以防丟失,就比較麻煩哈。”
“房間呢有單人至四人間,大家到場後可以自由組隊選擇房間,山莊裡的房間都是很高檔的哈,大家不用擔心住的不好哈。”
“還有我要提醒一點的是哈……”
班裡越來越吵鬨,大家明顯無心聽班主任講每句都帶哈的官方廢話,而柏老師仔細一想自己講的那些也的確很廢話,乾脆不講了。期中考試的卷子這幾天都早講完了,這節課就直接留給大家自習。
冷菁宜聽到柏老師說那句“單人間”的時候有一絲絲心動,不過顧煙轉過來跟她紮眼的時候,冷菁宜就知道單人間在跟她說再見。
春遊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度假山莊,裡麵玩的東西還蠻多的。當天六點出頭,一排排整齊劃一的黑色雙層校車就停在了京城二中的大門口。說實話,
京城二中這學校豪橫是真的豪橫,校車整的跟房車似的,車窗車身擦得鋥亮,在微光下仿佛能閃瞎素人狗眼。
一個班也就三十個人出頭,車裡的座位寬敞的就跟頭等艙一樣,第二層還有圍成圈帶圓桌的沙發,可以用來湊一桌人,一塊兒打打牌開開黑什麼的。
二層的大圓桌位置,都不用江延灼親自開口,第一是沒其他人敢占那個仿佛寫著江延灼名字的豪華座位,第二是顧煙早早拉著餘緋衝上二樓鑽進那個軟沙發裡了。
大圓桌周邊一圈軟沙發,能容納五到八個人左右。冷菁宜其實是想一個人躺著閉目養神的,但顧煙興致老高了,再想想她也不怎麼困,也就一起坐了過去。
江延灼最後一個來,步伐有些慵懶地靠近冷菁宜身邊的位置,坐下後仰起下頜靠在沙發後背上,暴露在空氣中的喉結突出而性感,冷菁宜稍微偏過一些視線。
從側邊看江延灼是最好看的,因為他的下頜線和脖頸連接的位置,不得不說,弧線漂亮得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他穿著黑色,顯瘦又顯高,低領毛衣露出鎖骨,陽光灑在他側臉上,前額的劉海有影子打在他皮膚上,眉目更加乾淨了幾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時候,少年氣比平時更加明顯濃鬱。
“來摜蛋?”江延灼頭依然仰著,視線慵懶地看向下方,打了個哈欠。他昨晚沒怎麼睡,陪肖泊亦打了會遊戲。
“來啊!”顧煙興奮地搓搓手,她會玩但手笨,熟練地把牌丟給餘緋洗,自己則抱著奶茶喝。
“摜蛋會不會?”江延灼兩手在胸前交叉,頭稍微往右側偏了一點,嘴角似有似無地勾著,語氣慵懶又帶著些莫名的挑釁“冷同學?”
“我來吧。”冷菁宜垂著眼,從餘緋手裡接過牌。她的薄風衣是米白色,袖口露出一截手腕,霜白且細。
她的手不大,江延灼目測自己一隻手能包住她兩隻。但冷菁宜手指十分細長,切牌也極為嫻熟,一瞬時眼花繚亂,整副花色已經打亂,穩穩地放在圓形木桌上。
手撤去的那一刻,有點像江延灼那天在聲色場所搖出六六六骰子的感覺,磁場頗有些相似了。
江延灼挑了個眉。冷菁宜一直在不停地刷新他的三觀。
肖泊亦則拍案叫絕“我靠女王,你這是練過的吧,我切牌都沒這麼順溜。”
冷菁宜唔了一聲“算是。”
路上班裡嘰嘰喳喳,本來就吵,但大家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樓上的聲音。主要是肖泊亦一直在“我操我操”的,零班都很好奇他在“我操”些什麼。
要是大家都看到冷菁宜是怎麼甩四鬼牌,同花10jqka,八張同數值牌炸彈,貢牌次次錦上添花的話,大概也能明白肖泊亦的心情。
肖泊亦最後總結了一下“冷女王不隻是女王,人家還是歐皇。”
開到山路之後路途稍微有些顛簸,下車的時候,冷菁宜沒什麼力氣地下車,顛得早就胃不舒服了,臉也白兮兮的。
她和顧煙拿了雙人間的房卡,看卡上寫的是秋千床,看著好像還蠻有意思的。
她拖著行李箱,和顧煙邊聊天邊往指定的方向走。江延灼插著兜從她身邊漫不經心地走過,一句話也沒說,在她手裡塞了一顆巧克力。
當天下午是集體活動,集體活動之後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回程,都是自由活動。
冷菁宜平生覺得最無聊的就是組隊玩憨批遊戲,雖然大多人也都這麼想,但是學校的基本規定還是得配合一下,不然所謂的“文明社會實踐學校”評選就名節不保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集體晚餐時間,顧煙和冷菁宜剛回到房間,陷在柔軟的晃悠秋千床裡麵,門外就傳來餘緋的聲音“煙兒。”
顧煙則瞬間回血,興衝衝地跳下秋千床去開門,笑嘻嘻地朝男朋友一歪腦袋“晚上要出去玩嗎?”
山莊的夜色降臨得快,剛過七點,已經有暗影婆娑。風微涼,顧煙的劉海被風吹亂了,餘緋笑著給她梳了梳。
餘緋莞爾“他們要去網吧衝浪打遊戲,旁邊也有遊戲城和夜宵,一起去的吧。”肖泊亦毛茸茸的腦袋從旁邊竄出來,嬉皮笑臉道“對了,托某位大少爺的話,問問咱們奶茶妹兒的好朋友要不要也一起?”
顧煙有一點點擔心地朝裡麵看了一眼“我是沒問題。冷冷今天很累的樣子哦,而且她不玩遊戲——不過等著我給你們問問。”
顧煙又踢踏踢踏回到房間,趴在冷菁宜旁邊跟她咬耳朵“冷冷——晚上出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