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白玫瑰!
當晚,冷菁宜在床上發現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隻有一張打印的照片。
照片上的冷老太太和冷菁宜笑得很開心,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周末,冷菁宜和老太太一起去冷家的度假山莊拍的照片。
當時室內沒有彆人,兩個人就在一座簡單的木屋小廚房裡麵,拿相機照了這麼一張簡單的合照。
當時,冷菁宜隻穿著一件簡單的白毛衣,頭發紮成低馬尾,手裡還抱著一個碗,一手拿著勺子。冷老太太穿著改良的唐襖,麵上的笑容慈祥又快樂。
冷菁宜想起來,那個時候是自己說,在國外學到了好吃的蛋糕,要做給冷老太太吃。
那次是沒有傭人幫忙,冷菁宜和冷老太太一起做的蛋糕。
這張照片,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冷菁宜抱著照片,泣不成聲……
周一,零班,清晨。
“昨天晚上晚自習我忘了提醒大家了,今明兩天馬上就有校領導來隨機檢查,每個人早上記得戴胸卡。”柏老師站在講台上,鄭重其事“還有那個校服啊,都穿得好一點,不要前麵拉鏈敞著或者是拉一半的,這些都是要扣分的。”
“就不久前你們那個彙演,可是拿了第一名的啊。這個小小的檢查,可不能給零班扣分吧。”柏老師一本正經地吹了一通來檢查的市領導,以強調這次的檢查多麼重要,然後舒了口氣“現在我們開始上課,把昨天發的試卷拿出來……”
肖泊亦在底下逼逼叨叨“什麼市領導,不就是之前一畢業的學長他爹麼。”京城二中裡全是官二代富二代的,來檢查的這個當官的是學校裡誰誰誰的爹,再正常不過。
冷菁宜和江延灼先前離開的時間剛好是卡在周六周日,這也省去了不少流程性的麻煩,在所有人眼裡也就是翹了個周日返校的晚自習,沒什麼大事情。老師對成績好的同學,難得翹一個晚自習,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延灼撐著腦袋,彎著眉眼看他的同桌。座位靠窗,陽光成束灑下來,冷菁宜在努力不讓自己睡著,腦袋向下一點一點的。
昨晚上奔波得急,冷菁宜回到冷家大宅之後,家裡除了傭人跟林管家,也沒有其他人了。她身體碰到床的時候才覺得太累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該起床的點,還是困。
“困了就睡一會兒。”江延灼開口“這節課沒聽的,我下課教你。”
冷菁宜迷迷糊糊睜開眼,少年在光下看她。
江延灼的眼睛是不摻一絲雜質的透黑色,即便在陽光底下,瞳孔顏色也沒有明顯地變淺。
明明周身的氣質很野,坐姿也散漫,但眉目真的很乾淨,眼下有一顆痣。不笑的時候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笑起來卻是那麼的繾綣溫柔。
中分的黑發蓬鬆又溫暖,校服穿得整整齊齊,少年腿長,坐下來的時候,發白的腳踝露出一截。他沒戴眼鏡,一副金邊框架慵懶地掛在他胸前。
這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少年。
她笑了“那我真的睡了啊。江延灼,你下課得教我。”
少年彆過頭去,把脖子上掛著的眼鏡往鼻梁上一擱,視線落在白板上,聲音透著淡淡的啞“恩,我聽。”零班的進度很快,彆的班一輪複習還沒結束,他們都開始二輪複習了。柏老師在講台上講電荷場,冷菁宜忍不住困意,一直睡到了下課。
但學霸的自我修養就是,就算睡覺,下課鈴隻要一響,也能不需要彆人叫,就能自己起來。下課鈴叮鈴鈴響的時候,江延灼是想讓冷菁宜再多睡一會兒的,結果冷菁宜打了個哈欠就坐起來了“快講剛剛最後一題,我不會的。”
小祖宗說話聲音還帶著啞,眼睛眨了眨也還不太清醒,腦袋湊過來要他講題的那個樣子,有點像剛睡醒的小孩兒。江延灼盯著她,無奈地笑了“祖宗啊。”
“唔?”冷菁宜揉揉眼睛“我醒了的。”
“知道你醒了。”江延灼實在忍不住了,心裡罵了一萬句臟話,然後盯著她的茶色瞳孔,一字一句“你好可愛。”
冷菁宜呆了兩秒之後,覺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還很想暴走。自己隨便怎麼著,也不可能跟“可愛”這兩個詞搭邊的吧?江延灼是怎麼想的?大清早的就腦子抽了?冷菁宜越想越氣,瞬間睡意全消——
於是“啪”的一聲,江延灼脖頸處一片瞬間紅了。
全體零班“……”
大家雖然都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但還是後怕哪天校霸突然脾氣不好,把他這個天天懟人的同桌從這個世界上清除掉。
知情者不多,除了昨天晚上江延灼草草告訴了餘緋,然後餘緋又告訴了顧煙和肖泊亦,肖泊亦又告訴了宋琛,宋琛又告訴了顧行舟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人知道了。
江延灼曾經想,自己要哪天把冷菁宜追到了,必定要放九千響鞭炮昭告世人的。結果真到了這一天,他反而什麼也沒想做,打個電話跟兄弟講了一聲之後,就想安安靜靜待在她身邊就行了。
冷菁宜前麵的十幾年,過得太苦了。他希望能用餘生,來填補冷菁宜這些年的空白,他想一輩子對她好。
冷菁宜看江延灼突然不說話了,愣了一下“很……疼嗎?”
江延灼突然很輕地開口“祖宗。我以後,應該會挺有出息的。”
冷菁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恩?”
“就算沒有我家的幫忙,我也能自己賺很多錢吧。”
“到時候我有的,我都會給你,全部給你。”
“你打人真不疼,”江延灼笑了一聲,似乎是無奈,“你能有多少力氣。”
“你心情不好一定要說,誰欺負你了也一定要說。”江延灼手指緊了緊“江爺替你出頭。”
“哦。”冷菁宜垂下眸“那你以後,能不能少用一點暴力的方式。法治社會了,咱們彆動不動就打人,行不行。”
“行。”江延灼嘴角勾了勾“聽我祖宗的。”
冷菁宜眉眼彎起,在陽光下明媚又動人,周身的冷氣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