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仙子掙紮著抬起頭,目光穿過彌漫的煙塵望向蘇皓的背影。
她想起冰靈族古籍中記載的混沌紀元,那些能徒手撕裂空間、吞噬星辰的遠古神魔。
眼前這人的氣息,竟與記載中的描述如出一轍。
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敬畏,她知道,在這樣的力量麵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鎮嶽盟盟主?
各大宗門掌教?
在這樣的力量麵前,恐怕也不過是稍強些的螻蟻罷了。
向海女忽然踉蹌著後退半步,她終於明白為何蘇皓能在天子的時光雙瞳下反殺。
那不是僥幸,而是絕對力量的碾壓。
天庭千年來維係的秩序,那些根深蒂固的強弱認知,此刻都隨著七位長老的殞命而轟然崩塌。
風卷起她的長發,露出蒼白如紙的麵容,那雙曾自詡能看透冰雪的眼眸裡,此刻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與茫然。
她不知道未來的天庭會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同樣震驚和後怕的還有梁秀秀。
她雙腿發軟地跌坐在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過往的畫麵如利刃般刺痛她的神經:那些對蘇皓尖酸刻薄的嘲諷,那些頤指氣使的驅趕,還有勒令蘇皓遠離梁雅兒的冷硬命令。
此刻回想起來,每一幕都讓她後頸發涼。
更遑論兩個師弟平日裡對蘇皓的傲慢無禮,若不是蘇皓自始至終未將他們放在眼裡,隻怕梁家眾人早已橫屍當場。
她望著空中那道被混沌之氣縈繞的身影,突然想起天子隕落時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時她以為失去了天庭最耀眼的星辰,如今才驚覺,與蘇皓相比,天子不過是燭火之於烈日。
二十歲出頭便淩駕於地之仙強者之上,這等天賦莫說是千年難遇,就算翻遍上古典籍,怕也尋不出第二個!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悔與恐懼,不知道蘇皓會不會因為過往的種種而遷怒於梁家。
“鎮嶽盟盟主在這個年紀時,恐怕連蘇皓隨手揮出的一道氣勁都接不住。”
不知是誰顫抖著聲音說出這句話,在寂靜得可怕的戰場上空回蕩,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梁秀秀站在人群中,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重複著蘇皓曾告誡她的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苦澀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那笑容裡滿是自嘲與懊悔。
曾經的她,高高在上,自認為眼界不凡,卻從未想過,自己不過是那井底之蛙,將淺薄的認知當作丈量世界的標尺,還對蘇皓諸多輕視與嘲諷。
此刻回想起來,過往的種種都如同一記記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羞愧難當。
雪女緊攥著冰晶長鞭,手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震撼與恐懼。
她自詡在修仙界見多識廣,曆經無數風雨,卻從未想過,世間竟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將地之仙強者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讓眾人敬畏的地之仙,在蘇皓麵前,竟如同脆弱的螻蟻,不堪一擊。
這顛覆認知的一幕,讓她徹底陷入了茫然與恐懼之中。
而梁雅兒早已淚流滿麵,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