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雅兒撅著嘴,滿臉愁容。
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一枚流光溢彩的儲物戒,眼神中既帶著一絲渴望,又充滿了擔憂。
“這些人天天問師父在哪,送的禮物越來越嚇人,我看著眼饞又不敢收,怕師父知道了生氣......”
此時,梁秀秀正專注地對著殘破的星圖推演天機。
她手中握著一把玉尺,眼神深邃而專注,仿佛能透過星圖看到未來的命運。
聽到梁雅兒的話,她微微一愣,隨後放下手中的玉尺,目光溫柔地落在妹妹沾著靈花粉的發梢上。
“傻丫頭,你當這些人真是來送禮的?”梁秀秀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感慨。
她起身走到梁雅兒身邊,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發簪,動作輕柔而溫柔。
“蘇皓以一人之力掀翻了天庭舊秩序,殺了八大長老隻是引子,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是——他打破了‘宗門世襲’的鐵律。”梁秀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了梁雅兒的心上。
她拿起那枚儲物戒,神念探入其中,片刻後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裡麵裝著三枚‘破界符’,倒是份重禮。不過收與不收,蘇皓都不會在意——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收了禮卻滅了送禮的家族,那些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窗外,暮色漸漸濃重,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
遠處,傳來修士們議論蘇皓行蹤的喧嘩聲,那聲音嘈雜而混亂,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梁秀秀望著天邊聚散不定的雲層,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她轉過頭,意味深長地對梁雅兒說道:“比起收禮物,你更該想的是——若七大仙宗真的聯手圍剿,到時候該如何應對?”梁雅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指尖猛地攥緊了裙角,身體微微顫抖。
她仰頭望著梁秀秀,睫毛因緊張而輕輕顫動,眼底映著暮色裡沉沉的雲影,宛如受驚的小鹿。
那些關於仙尊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傳說,此刻都化作冰冷的恐懼,順著她的脊椎爬進心臟,讓她不寒而栗。
梁秀秀心疼地伸手撫摸她的發頂,指尖觸到一片微顫的冰涼。
她斟酌著措辭,聲音放得極輕:“連手與否,我不敢斷言。但讓他們當什麼都沒發生......”
她頓了頓,看著梁雅兒瞬間發白的小臉,話鋒轉得柔和。
“傻丫頭,仙門規矩多,蘇皓至少得給個‘說法’。”
然而,梁秀秀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所謂的“說法”從來都不是關鍵。
天庭的利益就像一塊巨大的蛋糕,七大仙宗長期以來占據著大部分份額,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
而蘇皓的出現,不僅伸手搶了蛋糕,還把分蛋糕的人揍得鼻青臉腫。
七大仙宗恨的從來不是殺戮本身,而是蘇皓對現有秩序的顛覆。
回想起巔峰台上的場景,蘇皓與那些地之仙對峙時,冰靈族的雪仙子曾拋出橄欖枝,試圖拉攏蘇皓,換來的卻是他“無需依附任何宗門”的冷言。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打破了天庭長久以來的固有觀念,讓各大仙宗意識到,蘇皓是一個不受控製的變數。
星渦天闕想以天子之死逼他低頭,試圖用強大的壓力讓他屈服。
然而,蘇皓卻反手收了藏龍、煉了雷道丹,以一種強勢而果斷的方式,乾脆利落地斷了所有和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