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找了塊被陽光曬得暖暖的大青石坐下,青石上還帶著陽光的溫度,讓人感覺格外舒適。
他望著藏龍灣中翻湧的碧波,那碧波時而平靜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時而又掀起小小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的岩石,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竟真似閒遊般欣賞起山水來,周身青金色的氣焰收斂得隻剩淡淡流光,如同一層薄薄的輕紗籠罩在身上,與尋常修士無異。
這一舉動讓圍觀的修士們瞬間炸開了鍋,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了層層漣漪。
“他......他竟然還有閒心賞景?”一名修士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麵對鎮嶽盟盟主的戰書,這可是生死之戰啊!他怎麼能如此淡定?”另一位女修捂著嘴,眼中滿是驚訝,聲音都有些發顫。
“難道他有必勝的把握?還是說,他根本沒把鎮嶽盟盟主放在眼裡?”有人提出疑問,引發了周圍修士的熱議。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看向蘇皓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不解。
但見蘇皓神態自若,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眾人也隻能按捺下心中的躁動,默默等候。
一時間,藏龍灣畔萬籟俱寂,唯有江水拍岸的聲響,如同大自然的樂章,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眾人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數道流光自天際劃過,如同劃破黑夜的流星,帶著磅礴的氣勢。
“咻咻咻”地落向江畔。
為首的是一位身著紅袍的修士,他座下的赤焰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虎爪踏在地上,留下一個個燃燒著火焰的腳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他的手中握著一柄烈焰長矛,矛尖閃爍著刺眼的紅光,散發出焚山煮海的威勢。
緊隨其後的是一位綠衣女子,她騎著一頭巨大的青鸞,青鸞的羽毛如同翡翠般翠綠,翅膀扇動間,帶起陣陣清風,吹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女子的手中拿著一麵玉鏡,鏡麵光滑如鏡,能夠映照出周圍的一切,散發出淡淡的靈光。
還有幾位地之仙強者也紛紛現身,他們座下的神獸嘶鳴震天,有威武的麒麟,有矯健的飛馬,有凶猛的蛟龍......每一頭神獸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他們身上的法寶流光溢彩,有閃爍著寒光的寶劍,有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玉瓶,有旋轉著的金色圓環......排場之大,令人咋舌。
然而,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地之仙強者,此刻卻都默契地沒有登上天柱山。
他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蘇皓和鎮嶽盟盟主,在主角還未登場之前,他們若先行上山,反倒落了下乘,顯得自己不夠氣度。
就在此時,雪女突然指著一道懸停在半空的白玉飛舟,原本清冷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如同兩顆閃爍的星辰,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驚喜:“快看!是我父親的琉璃寒舟!”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飛舟通體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澤,仿佛一塊巨大的白玉。
船舷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夜明珠與七彩琉璃,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七彩琉璃則折射出絢麗的光芒,將整個飛舟裝點得如同傳說中的水晶宮,奢華程度遠超在場所有的浮空舟,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船頭立著一名白衣男子,他的雪白長發僅用一根通體瑩潤的羊脂玉冠鬆鬆束起,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更添了幾分慵懶的氣質。
他的麵容俊朗非凡,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帶著幾分常年酒色掏空身體的頹靡。
周身雖散發著仙人的氣息,眉宇間卻透著股沉迷酒色的慵懶,仿佛對世間萬物都提不起興趣。
他便是雪女的父親,南玄。
南玄身邊簇擁著數名容貌絕美的侍女,她們穿著輕盈的紗裙,身姿曼妙,動作輕柔地為他斟酒布菜。
有的侍女手捧玉壺,將琥珀色的仙酒緩緩倒入白玉酒杯中,酒液流淌間,散發出濃鬱的酒香;有的侍女則端著精致的餐盤,裡麵盛放著各種奇珍異果,色澤鮮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一幕讓不少修士咋舌,紛紛感歎雪女一族果然富可敵國,連出行都如此奢靡。
“難怪雪女能拿出那麼多珍貴的材料,原來她的家族如此顯赫。”一位修士低聲說道,眼中滿是羨慕。
雪女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她對著蘇皓和梁秀秀等人揮了揮手,然後化作一道冰藍流光。
“嗖”地一下飛到飛舟前,清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父親!”
南玄見到女兒,眼中的慵懶瞬間褪去,閃過一絲寵溺的光芒,他抬手摸了摸雪女的頭,動作溫柔:“雪兒,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修煉嗎?”
“女兒聽說蘇皓哥哥要與鎮嶽盟盟主決戰,放心不下,便來看看。”雪女拉著南玄的衣袖,輕輕搖晃著,語氣帶著幾分俏皮。
南玄的目光隨即落在不遠處的蘇皓身上,他上下打量了蘇皓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竟徑直揚聲喊道:“女婿!你在下方風餐露宿,怎不隨我到飛舟上歇息?我這‘琉璃寒舟’彆的沒有,美酒靈食管夠!”
這聲“女婿”喊得震天響,如同驚雷般在藏龍灣畔炸響,驚得周圍修士紛紛側目,不少人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梁雅兒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雪女,又看了看南玄,暗暗感慨:“難怪雪女性格這麼直爽,有時還像個放浪形骸的花癡,原來是隨了她父親。這行事風格,真是如出一轍啊!”
梁秀秀聞言,也忍不住低笑出聲,她用手帕掩著嘴,眼中滿是笑意。
“南玄前輩倒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