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周身雷光暴漲,刺目的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讓人無法直視。
背後赫然浮現出一對巨大的雷光羽翼,羽翼展開足有三丈多長,每一根羽毛都由純粹的雷光凝聚而成,閃爍著青金色的光芒,散發出毀滅的氣息。
整個人化作一道青金色流光衝天而起,速度快如閃電,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光軌,瞬間便抵達天柱山巔,與鎮嶽盟盟主隔空而立。
那速度之快、氣勢之盛,讓所有等著看他退縮的修士都瞠目結舌,不少人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原本以為蘇皓會猶豫、會害怕,甚至會臨陣脫逃,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乾脆利落,如此霸氣側漏!
“憑我一人。”
蘇皓的聲音透過雷光傳遍天地,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
“乾翻這狗屁天庭!”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震得耳膜生疼。
眾人看著蘇皓周身雷光羽翼肆意舒展,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狂傲氣息,一時間竟連呼吸都忘了。
觀戰區死寂如墳,落針可聞,唯有藏龍灣的浪濤拍岸聲愈發清晰。
“嘩啦啦”的聲響仿佛在為蘇皓的狂言伴奏。
七大仙宗的強者們目光如電,死死鎖定著山巔那個青金色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一個無名小卒,竟敢如此狂妄,簡直是自尋死路!蘇皓落地時激起的雷光漣漪,竟將鎮嶽盟盟主先前布下的劍道結界都震得扭曲變形,結界表麵泛起一圈圈波紋,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好個狂徒!”蓋亞掌教撫著臉上玄鐵打造的饕餮麵具,麵具上的紋路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腦後的骨製發冠發出細碎的聲響,顯然是怒火中燒。
他半妖之軀泛起詭異的紫紋,那些紫紋如同蚯蚓般在他體表蠕動,散發出邪惡的氣息。
瞳孔收縮成豎線,如同毒蛇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天庭何時冒出這等人物?我門下三千子弟遍布天庭各地,消息靈通,竟無一人察覺!這小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實在是詭異!”
話音未落,身旁的廣寒仙子便已冷冰冰地開口回應道,她的聲音如同寒冰碎裂,帶著刺骨的寒意:“管他從哪來,敢挑釁七大宗門,便是自尋死路。鎮嶽盟盟主此番出關,專為清理這等亂局,維護天庭的秩序。這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讓他見識一下七大宗門的厲害!”
迦樓羅尊者的金色袈裟無風自動,背後的鵬鳥虛影發出震天清鳴,那清鳴聲尖銳刺耳,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
鵬鳥虛影張開巨大的翅膀,散發出磅礴的威壓,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滯。
他摩挲著胸前的佛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戰死弟子的法號,那些法號在佛光的照耀下隱隱發光,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不甘。
迦樓羅尊者的語氣森然,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三百年前我與鎮嶽盟盟主切磋之際,他不過使出七成劍意,便破了我的金剛不壞身,讓我修養了整整十年才恢複過來。如今他閉關百年,引動九天劍罡貫日,霞光普照三千裡,怕是已觸摸到天之仙境界,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這小子......”
他冷笑一聲,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其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蘇皓在鎮嶽盟盟主麵前,不堪一擊,必死無疑。
山下,梁秀秀攥緊了手中的歸一拂塵,拂塵上的銀絲被她攥得筆直。
她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緊張。
她知道蘇皓實力強大,但對手是鎮嶽盟盟主,還有七大仙宗的強者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場戰鬥的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雪女望著父親南玄所在的飛舟,卻見平日沉迷酒色、玩世不恭的父親此刻正皺眉凝視山巔,眼神凝重,罕見地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神態。
南玄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船舷,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周圍的侍女都不敢出聲。
最令人揪心的是梁雅兒,她死死咬著下唇,嘴唇被她咬得發白,甚至滲出了一絲鮮血。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山巔的蘇皓,心中默默祈禱著:“師父......你一定要贏......隻要能活著回來就好......無論輸贏,隻要活著......”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而遠處那些曾嘲諷蘇皓寒酸的修士,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注定載入史冊的對決。
他們的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嘲諷,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與期待。
他們心中隱隱覺得,這場戰鬥或許會顛覆他們以往的認知,或許會誕生一個新的傳奇。
山巔之上,罡風如刀,刮在臉上生疼,仿佛要將人的皮膚撕裂。
但在蘇皓與鎮嶽盟盟主之間,卻形成了一片詭異的真空地帶,罡風到了這裡便自動分流,無法靠近兩人分毫。
兩人靜靜對立,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有無形的電光石火在碰撞。
鎮嶽盟盟主藏青色道袍上的先天劍紋微微發亮,那些劍紋如同有生命般在袍上遊走,散發出淩厲的劍意,仿佛隨時都會化作利劍出鞘。
蘇皓袖口的雷光則如活物般竄動,發出“滋滋”的聲響,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毀滅的力量。
良久,鎮嶽盟盟主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淡漠與威嚴,仿佛在宣判一個人的生死:“小子,你不該接這戰書。”
在他看來,蘇皓接下戰書,無異於自尋死路。
蘇皓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哦?願聞其詳。為何不該接?”
“千年間,老夫在這天柱山巔會過九位高手。”鎮嶽盟盟主的目光緩緩掃過崖壁上深淺不一的劍痕,那些劍痕是他輝煌戰績的見證。
他的語氣平靜,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活下來的隻有兩個,其餘七人......”
他頓了頓,指尖隨意一揮,一道無形的劍氣瞬間射出,在堅硬的石麵上斬出三寸深的溝壑,石屑飛濺。
那動作輕描淡寫,仿佛隻是撣去了身上的灰塵,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皆成了這山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