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拍了下她肩頭:“你就彆調皮了。這種修辭手法怎會不知,不過你身上確實有股莫名的香味呢。是我之前送你的那個香水吧,還沒用完?”
“香水味還在,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媽狡黠地眨眨眼,“之前你送我的已經用完了,反正你留在櫃子裡的那些你也用不上,我就悄悄拿來用了,沒跟你通知,抱歉了哈。”
我夾起一筷子羊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無妨,都自家人隨便用。反正也沒付錢,下次去奧蘭德,再多弄點回來。”
我的話音落下,飯局陷入短暫的寧靜。眾人埋頭於美食,沉浸在難得的團聚氛圍裡。我和老狂去通州拍戲,一去便是一個多星期。如今歸家相聚,千言萬語反而哽在喉頭——這倒應了那句“大愛無言”,真正的親情,有時無需過多言語渲染。
在東方人的傳統裡,闔家共進晚餐本就是件耗時的事,更何況這頓熱氣騰騰的火鍋。葷菜素菜添了又添,沸騰的羊湯鍋熄了又煨,煨了又沸。
吃到興起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隨後又默契地回歸美食。
兩個小家夥率先吃飽,蹦蹦跳跳回房玩耍。看著他們的背影,兒時的記憶瞬間翻湧:那時跟著父母外出聚餐,我們這些小孩子何嘗不是這般模樣?
總不理解大人們為何能邊吃邊聊這麼久,一吃完就急著向大人要手機,跑去一旁自顧自玩。後來才明白,這也是一種文化與禮儀——飯局之上,即便吃飽,若東家未離便先行告辭,難免顯得失禮。此刻雖無主客之分,但一家人相聚,多吃些、多聊些,倒也愜意。
酒過三巡,暮色早已漫過天際。透過廚房的窗戶,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悄悄爬上夜空,銀白的月光透過紗窗,溫柔地灑進屋內。
飯後,我和老狂主動攬下收拾桌子的活兒,洗碗的事則照例交給爸媽。
望著收拾妥當的餐桌,我倆決定去房間叫上小喧兒和小何兒出門走一走——畢竟“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這句老話,可是從小聽到大的。
我推開小喧兒半掩的房門時,他正趴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盯著一本畫冊。聽見動靜,他抬起頭,一本正經道:“哦。你好,請問有何貴乾?”
我挑眉笑罵:“切,你小子啊,就不會叫聲媽來聽聽?看什麼呢?”
“你猜?”他狡黠一笑,高高舉起畫冊搖晃。可底下另一本畫冊的邊角不慎露出,我眼尖,立刻指著道:“露餡了吧,下麵那本是什麼呢?你這叫做什麼來著,哦,掩耳盜鈴!”
小喧兒慌忙把底下的畫冊護在懷裡,討好道:“這個,那個,當然是我親愛的老媽啦,你看這不是你的寫真嘛!”
“你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擱這看美女是吧?誰拿給你的,說!”我佯裝嚴肅,雙手抱胸。
他吐了吐舌頭,往後縮了縮:“哎呀,我記得好像是你老公的爸爸拿給我的。昨天放學回來,我突然想起來好久沒見你,就想看看你的寫真集來著。然後他就拿給我了唄。咱家裡還有好多本呢。”
我上前一步,手指輕輕揪住他的耳朵,似嗔似笑:“你們父子,你們一家三代啊,都一個樣,沒一個省心的!廢話不多說,準備出門散步嘍!”
“好嘞!先等我準備一下,勞煩母親大人出門等待!”小喧兒像隻靈活的小兔子,一骨碌爬起來。
我倚著門框,雙臂抱在胸前,看著他在房間裡忙前忙後。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老狂已經扛著小何兒走出房間。小何兒坐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同時,老狂朝我投來一個默契的眼神,腳下踩著木質樓梯,“咚咚咚”地往樓下走去,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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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房間的燈“啪”地熄滅。小喧兒裹著黑色羽絨服衝出來,發絲有些淩亂,鼻尖還沁著薄汗。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領,順勢牽住他溫暖的小手,踩著木質樓梯緩緩下樓。
剛在樓下與老狂碰麵,我便忍不住吐槽:“狂啊!我說,咱兒子還真是遺傳你了,怎麼都癡迷於我的美貌啊?這小子拿著我的寫真集擱那瞎看呢!還有,他稱呼你爸為你老公的爸爸,你是不是得好好調教一下呢?”
老狂低笑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我蓬鬆的披肩發:“你沒發現你說的話有bug嗎?首先,瞎了是不能看的。其次,喜歡自家人的美貌那是應該的,再者你老公的爸爸不就是爺爺嗎?這是言外之意也。對吧,小喧兒。”
“對哦,老媽就喜歡摳字眼!”小喧兒調皮地做了個鬼臉,撒腿就朝正門跑。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走反了,今天咱們往後門出去,帶你去彆墅區裡逛逛。”
我彎腰從鞋櫃裡取出一雙白色漁夫鞋,麻利地換上。推開後院的鐵門,冷風裹挾著12度的寒意撲麵而來。穿過寂靜的後院,彆墅區的過道在眼前鋪展開。三層半的彆墅靜默佇立,零星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顫——回家後就換上了單薄的居家服,此刻冷風鑽過衣料縫隙,隻覺得涼颼颼的。
小喧兒仰起頭,盯著我微微發抖的肩膀:“啊嘞,媽這是冷了嗎?爸,快把你的外衣脫下來給媽穿。”
老狂一邊穩穩托著肩頭的小何兒,一邊晃了晃腦袋:“不要,憑啥嘞?像你媽這種鐵娘子,丟到雪坑裡埋了都凍不死。”
我快走兩步,側身狠狠捅了下他的腰窩:“是嗎?結婚多年果然是淡了呢。最基本的關心都不會了,是吧?”
“哇!媽這算是撒嬌嗎?”小喧兒拽著老狂的衣角蹦躂,“爸!電視劇裡女生冷的時候,男生好像都會把外衣給女生穿吧。”
老狂騰出一隻手捏了捏那小子的臉:“得了吧。你媽這就叫做寒冬臘月穿紗裙——no作,nodie!”
我倒抽一口冷氣,雙手快速搓了搓,白霧在冷風中散開:“真服了你們爺倆,不同情我就算了,還跟我回懟上了是吧?”說著轉頭看向小何兒,“還有你這個頭發卷卷的小丫頭,就不知道給你乾媽我解圍嗎?”
小何兒衝我做了個鬼臉:“略!你又不早說。況且穿的樸素一些,曝光的幾率是不是會低一點呢?你之前可是說過的喲。”
“我哪次出門穿的不樸素啊,”我加快腳步跟上老狂,“不都是因為某個人,我一旦穿的好看就盯著我看,所以才一直樸素嘛。”
老狂撓著後腦勺嘿嘿傻笑,耳尖泛紅:“哎呀,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吧?當著小孩子的麵,老婆大人不要這麼說啦。”
我一把摟住他的肩頭,借著體溫取暖,壓低聲音道:“誰讓你對號入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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