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你說話都覺得惡心,所以讓我替她帶你一句話你欠明家養育之恩,欠明家一條命,你不配搶我的男人!如果你執意,明家隻能昭告天下,你野種的身份!”
話音落下,明甜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像是,害怕明燭說些什麼,戳破了她壯大的虛榮心似的。
電話掛斷後許久,明燭才把手機從耳畔拿開。
其實真的很煩。
她根本不在乎什麼明家大小姐的身份,不在乎離開這個所謂的上流社會。
如果可以,她寧願當時就死在那個垃圾堆。
那樣就不用,每到好不容易高興地時候,就被人從頭倒一盆涼水,被尖銳的刀戳著脊梁骨,被無時無刻提醒著沒人愛的野種的身份。
收起手機緩緩走出來的時候,明燭撞見了衛陸饒咬著煙,靠在不遠處的山壁上。
距離她打電話的地方,也就隻有三四步的距離。
明燭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看著他漆黑寡淡的黑眸,腦子裡隻有一個問題。
他有聽到電話裡的內容嗎?
明甜聲音很大,從聽筒都能傳出來。
如果他聽到了。
她會很難堪。
她見識過很多世家子弟,他們無一都看不起沒好家世的人。
在他們眼中,出生差的,就是先天運氣不好的,沒資格和他們說話,會給他們家的生意帶來厄運。
人性本就如此,占據最好資源的富人,根本不會向下兼容比自己出生和家室差的人。
畢竟,根本沒這個必要。
他們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隻喜歡強強聯合,再度創新高。
她可以想象,她身世被曝光,之前那些和她一起玩的富二代,追求她的富一代,都會在各自的小團體裡,發出一聲厭惡的鄙夷。
她不在乎。
她隻在乎,衛陸饒有沒有聽到那一切。
“……你在這站著多久了?”
明燭低聲問了一句。
衛陸饒吞吐一口煙霧,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說,“大概兩分鐘?”
明燭沉默。
她直接問道,“你有聽到,我在打電話嗎?”
衛陸饒凝視她幾秒後,點頭。
明燭沒回應。
衛陸饒之後又說,“隻是聽到你在說話,也沒聽清說什麼。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明燭聲調平靜無波。
“沒發生什麼事。”
“……”
衛陸饒看看著她,黑眸內的視線猶如審視。
明燭不想在這種眼光下呆下去,轉身離開了。
剛好碰到了準備回酒店的沐茜。
沐茜說,“你在這裡乾什麼?衛總之前找你半天呢…”
“不乾什麼,回去睡覺。”
話音錄下,不等沐茜繼續說些什麼,明燭拉著她一起進了酒店。
衛陸饒看著明燭的背影,耳畔回溯出之前她打電話時說的話。
半響後,他碾滅了指尖香煙,隨便丟到了一側垃圾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