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伐果斷的閻王爺居然是個深情種。
九年啊,人體內的細胞都全給換了一茬了,他還愛著那個女人。
年輕男人被他的操作震撼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等衛陸饒抽完煙,他才扯開了話題,厲色說,“彆他媽說什麼情情愛愛了,跟我檢查去。”
衛陸饒懶散的嗯了一聲。
查。
是得查。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
就怕出了什麼問題,比明燭早死。
他死了,肯定很多男人想當她二婚老公。
他不允許。
年輕男人不知道衛陸饒心底想的是這樣的,
要是知道了,
當場氣死。
病房裡。
明燭在包廂內暈倒之後,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隻是失去了視覺,腦子卻很活躍。
就像是在看電影似的,腦中不斷劃過個各種畫麵。
其中,六年前那場火災是畫麵最多的。
她重新經曆了那一晚的一切。
但是很模糊,隻有到最後,被那個男生救出來之後,她的記憶才清晰了一些。
被救出來時,她已經昏迷了,渾身都很臟,頭發甚至都被燒沒了。
但是那個男生,一點都沒有嫌棄。
他小心翼翼的弄來了水,給她擦拭了唇和鼻上的灰。
她因為吸入過量的煙霧而呼吸不上來,他沒有任何嫌棄。
溫柔的,小心翼翼地,給她做了人工呼吸。
就像是在麵對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在現實,她最終也沒看清這個男生的臉。
所以在夢裡,她很迫切的想要看到。
她竭力睜開眼,夢境卻開始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重夢境。
裡麵有明家人殘忍的醜惡的嘴臉,和自己當年試圖自殺時的絕望。
還有她在無數個深夜問上天,為什麼,最親昵的家人都不愛她!
夢境再度破碎…
破碎後的第三重夢境,是今晚包廂內的火災。
她失去了視覺,卻沒失去聽覺和意識。
依賴視覺和聽覺,大腦就能形成畫麵。
於是乎,她看到了衛陸饒衝出火光把她抱出來,看到他憐惜緊張的眼神,看到他被重物砸傷,關心的卻是她有沒有受傷的態度。
衛陸饒…
衛陸饒……
他就像把她從沼澤裡拉出來的手,她自己都放棄了,他也不放手。
她真的配的上,他的好嗎?
明燭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讓她呼吸都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了眼。
雪白的天花板白的晃眼,刺的她眼角流下眼淚。
她不想擦拭,就那樣躺在床上。
胸腔內的情緒沸騰滾燙。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明燭睜著眼,看著身形筆挺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身上好像還有火焰的味道,有點衝鼻子。
他在看到明燭眼角的眼淚瞬間,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擦了一下,誘哄般壓低了聲音,“怎麼了,哭什麼?哪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