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她一直坐在這裡,試圖想到到底在哪裡見到那個藍寶石戒指。
但是她始終想不起來。
明燭決定去睡一覺,她記得有人說過,如果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不妨睡一覺,在夢中說不定會夢到。
但是她睡不著。
她翻出了之前醫生給開的安眠藥,吃了兩顆。
終於入睡。
但夢中,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美好。
她反複夢到的也隻有無用的東西,甚至到最後,還夢到沐茜被人虐待。
她猛地從夢中驚醒,恍惚間聽到耳畔有什麼動靜。
“——誰!”
她像是驚弓之鳥,渾身冷汗崩裂。
睜開眼的瞬間,她反手掏出睡前藏在枕下的刀,朝著發聲的地方就抵了過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攥住。
沒有用什麼力,但卻讓她動彈不得。
在明燭情緒沸騰之際,
臥室的白熾燈忽然被打開了。
她下意識半合眼簾,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
她看到了俯身在她床沿邊,扣著她手腕的男人。
他呈現一種籠罩的姿態,罩在她的身體上方,看著她的眼神凝肅而又緊張。
他把她手中刀取出,丟落在床邊地麵。
“是我,彆害怕。”
明燭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許是來回匆忙的緣故,他身上的襯衫敞開,領帶都沒有係上,眉間的褶皺壓著沉沉的戾氣,卻又在看到她的瞬間,悉數化作被壓抑的心疼。
“……衛陸饒。”
明燭聲音很輕的喊了一聲。
衛陸饒像是怕嚇到她,不由自主放緩了聲調,溫柔的嗯了一聲。
冰冷指腹落在她臉頰上,拭去那些不該在她臉上存在的。
“我在。”
明燭看著他的視線有幾分呆愣的空。
過了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聲音很微弱,“你怎麼回來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f國……”
“我很擔心你。”
無須說太多。
隻需要這一句話,
明燭心底那種惶惶感,消失了。
她圈住衛陸饒的脖頸,埋在他鎖骨處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
就像是,在給自己補充能量。
他不在的時候,她試圖給自己補給,但,自己卻像是個漏了氣的氣球一樣。
進多少,出多少。
隻有他來了,把她漏氣的口給堵上,那些補給,才能真正的補充進去。
衛陸饒沒有打擾明燭,他給她全部的耐心和陪伴。
能量恢複了一些後,她悶聲和他說今天發生的事,
後,問道,“沐茜會出事嗎?”
衛陸饒說,“我已經讓人把住了離開江城的每一個通道,他們沒有機會離開江城。找到她,隻是時間問題。
慕權也比想象中更在乎沐茜,不用我說什麼,他幾乎動了江城所有警力,刑偵隊那邊說,這個案件在四個小時之內必破。”
聽到這兒,明燭不由自主長籲了一口氣。
但她還是蒼白而又虛弱的,看起來像是失去了許多元氣。
衛陸饒鮮少見到明燭如此姿態,他在她唇角親了親。
像是看透了她般,開口道,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我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