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宋安的聲音，車內再度恢複了之前的寂靜。
她不說話，衛陸饒也不說話。
餘光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冰冷，黑眸內浸出的情緒，是她很久沒見到的陌生。
衛陸饒這種鮮少情緒外露的人都到了這個份上，
對於沒有懷孕這件事，失望的，傷心的，應該不止她一個。
人性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本身你是最難過的那個人，可是你發現有人比你更加難過……
於是，你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果然，萬般情緒都來自於對比。
明燭輕輕拉了一下衛陸饒的衣袖，聲線平靜柔和，
“衛陸饒，我們還會有的。”
“彆難過了。”
明燭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安慰，叫衛陸饒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他沉默了一陣後，壓低聲音嗯了一聲。
還會有的。
或許是因為今天起的早的緣故，到了中午，餓的也很早。
衛陸饒說去新開的一家粵式餐館吃，但是明燭不太想。
她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陳列的一家家餐館。
都不太對勁兒。
“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賽車場你還記得嗎？那邊有一家超好吃的炒菜館，我們去那邊吃吧。”
衛陸饒思考片刻，“……那邊有嗎？”
明燭轉頭看向他，“當然，你居然沒去吃過？我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去吃過，很少見到沒去過的。”
衛陸饒確實沒去過。
哪有空去那邊。
那個時候，去賽場就為了看她一眼，之後匆忙回去對付衛家那邊的人。
實在沒時間。
後麵，明燭在手機地圖上給他找了導航。
抵達那家炒菜館的時候，剛好是正中午。
又碰巧是周六，煙火氣息撲滿而來，人來人往的都是喧鬨聲。
人間煙火氣，最撫煩惱心。
這話會誕生，不是沒有理由的。
從進這家店開始，明燭感覺她那顆空空蕩蕩、虛虛浮浮的心就好似沉下來了一些。
老板看到她十分眼熟，打招呼道，“來啦？最近好久沒見到你了，怎麼，不玩車了？”
“最近沒什麼時間。”明燭解釋道。
隨即，她看到了有幾個人要離開，她拉上衛陸饒的手腕，在那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另外幾個人看到明燭先坐下了，可失望了。
明燭給衛陸饒遞了一個眼神。
像是在為了自己的行為對他邀功求誇。
衛陸饒勾了勾唇，在她耳畔低聲落了一句，
“他們都沒你反應快，真棒。”
明燭覺得自己像是被當成小孩了。
搶個座而已，還要被誇一下？
她沒有回衛陸饒的話，抽出每個桌子上都有的，掛在左邊牆邊上的菜單。
勾了幾個自己喜歡的菜，隨後遞給了衛陸饒。
“你看看還需要加什麼菜。”
衛陸饒隨便劃了幾個。
老板在這個時候前來收菜單了，從衛陸饒手中接過時，看了他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