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的情緒,交織著又愛又恨的複雜。
這種複雜,
讓他心口發熱。
最終,他沉下聲音,問了她一句,
“我的福袋,你為什麼要偷偷從樹上拿下來?”
……
明燭之前說話的底氣,來自於結果懸而未決。
而現在,結果坦蕩而出。
她的底氣,在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失措,和慌亂。
兩人對視許久,她才說道,“不是我拿下來的,是不小心掉下來的,我以為是我的,就拿走了。”
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衛陸饒打開了書房的燈。
刹那間,天光大亮。
他從她眼前離開,餘光於她詫異的視線交織。
他立在書桌前,
拉開抽屜,抽出了裡麵的一張薄如蟬翼的紙。
遞給了明燭。
明燭在看到這張紙的第二行的時候,腦海中關於這張紙的記憶就瞬間浮現了出來。
她不由自主的攥緊了紙張,險些將其戳破。
不可思議般的向衛陸饒開口問道,
“你就是幾年前……一直教我賽車技巧的人?”
“怎麼會是你?”
衛陸饒平靜的看向她。
“為什麼不會是我,嗯?”
這一刻,明燭覺得自己受到了劇烈的震撼。
她最初接觸賽車的時候,純粹是喜歡飆車時那種刺激和發泄感。但是因為連個證都沒考下來的緣故,就算弄到車來開,她也不敢。
但是為了心中目的,她還是跌跌撞撞的開了。
當然是那種一個彎兒開幾個小時的那種謹慎和害怕。
她怕自己會撞死,又怕自己開賽車被人發現。
在這樣的焦灼之下,
半個月後,她在車副駕駛上看到了一張紙。
上麵寫著大膽開,彆害怕。
後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大半頁,關於開車的技巧。
從最基礎開始的。
明燭不知道些這個信的人是誰,是好是壞。
但是她幾乎處於一種對車完全無能為力的狀態,破罐子破摔一般按照上麵寫的技巧和思路開了下去。
一次,
就一次,
她茅塞頓開。
她高興地在紙上寫了好多感謝的內容,還有自己還不太掌握的地方,放在副駕駛。
第二天,她被回複了。
後麵幾天,重複第一天的內容。
她相信神佛,就是從那幾天開始的。
她覺得自己遇到了心軟的神,這個神在天上,應該是管車的吧……
後麵,她的車技愈發好了。
她還是每天都會和紙上的人溝通。
但是再也沒有被回複過。
她那次開車差點掉下懸崖,也是因為腦子裡在想這個事兒,一時分神。
後來她在醫院蘇醒之後,還偷偷埋怨過這個人。
為什麼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害得她差點死掉。
……
回憶在此得到了終結。
明燭看著衛陸饒的眼神,一下子無比複雜。
他朝著她走了過來,她甚至還後退了一步。
“等下……”
衛陸饒挑眉,“等什麼?把紙還我,你要把它捏爛了。”
明燭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衛陸饒麵不改色的趁勢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彆等了,我直說了,教你開車的是我,懸崖邊救你的也是我,福袋裡的照片是我趁你昏迷拍的。”
“我很早就盯上你了。”
“你有意見麼,有意見也不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