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瞬間竄滿了整張紙。
在傅言佞震驚的視線之中,衛陸饒親手將那唯一的資料化作灰燼。
他的麵部表情也隨著火焰的熄滅,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灰燼被風吹散,衛陸饒轉身就準備離開。
傅言佞下意識攔了一下,在他凜冽的視線中,他低聲問了句,“你不準備把她的身世告訴她?”
衛陸饒麵無表情,“管好你自己。”
話音落下,衛陸饒徑直轉身離開。
許久,傅言佞依舊站在原地。
直到一陣冷風朝他席卷而去,他控製不住的彎腰,手虛捂著唇。猛烈的咳了好幾聲。
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他剛站直,就覺察到手上有粘膩的感覺。
他嗅了一下,
是鐵鏽味。
……
峰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十點左右了。
駕駛位上的秘書看著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始終沒有衛陸饒的身影。
正當他等的著急的時候,
衛陸饒已經從後方繞過車身坐了進去。
“衛總,回去嗎?還是去……”
秘書的話還沒說完,衛陸饒就打斷了他。
“回去。”
秘書敏銳的覺察到衛陸饒的情緒變化,一路上都很安靜,連呼吸都是小聲的。
直到,抵達了彆墅樓下,他才輕聲提醒了一句,“衛總,到了。”
衛陸饒收起手機,對他說,“八百萬,三個工作日之內,彙到傅言佞的賬戶下。”
秘書愣了一下。
不等他說些什麼,一陣關門聲就從耳畔響起。
用勁兒很大,整個車都震了一下。
衛陸饒重新回到彆墅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從去參加峰會到現在,明燭一個消息都沒給他發。
他打開了客廳的燈,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明燭的身影。
上樓之後,他又繞了一大圈,才在書房裡發現了明燭。
她靠在他的書架前,趴在凳子上,蜷成了很小的一團。
衛陸饒略有些燥亂的思緒在這一刻,忽然冷靜了下來。
“明燭。”
他輕輕喊了一聲,明燭沒有答應。
湊近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衛陸饒皺眉,把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清冷的月色落在她的臉上,也像是特彆關照她一般變的柔和。
他靜靜看著她溫軟的側臉,思緒卻回到了傅言佞給他的那個文件上。
雖然被燒了,但是他還記得上麵的白紙黑字。
查的基本八九不離十。
真夠出乎意料,這個蠢貨,能查到這些。
還好傅言佞對明燭的感情是同性之間能看出來的深,勉強能相信,傅言佞沒有把明燭的身世往外傳。
沉思半響,他還是去書房,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開始並未被接。
第二個的時候,才堪堪接通。
衛陸饒點了根煙,在煙霧嫋嫋中,對電話那頭的人低聲說,“秦叔叔,冒昧在大晚上打擾您了,我想了解一下,京城那邊,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平穩而低沉,極有辨識度。
倘若明燭在場,一定會聽出來……
秦叔叔的聲音,和那天那個幫她的保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