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尊！
慕容傾雪有些不堪重負地跌坐在座位上，大聲地喘著氣。
蕭子川抿了抿嘴，沒動。
老太君挺直的身子驟然一軟，一瞬間，好似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現在，隨便來上一個人，怕是不怎麼用力，就能殺了她吧。
然而，場內所有人看向老太君的目光，卻都是微微變化起來。
一跪認罪，可夠！
一掌廢子，可夠！
一掌自廢，可夠！
這位老人，以著瘋狂決絕的姿態，泣血三問，逼得慕容傾雪不堪重負，不得不放棄了慕容家的血仇！
夠狠！夠毒！
也夠聰明！
“若是老太君選擇蕭子川為突破口，隻是這樣，怕是還不夠的。”
“蕭子川與羨臨華有生死大仇，再加上慕容家的仇，蕭子川不殺他，怕是誓不罷休。”
“可慕容傾雪就不同了，慕容家九族被誅時，她還隻是一個出生沒幾天的嬰兒，就算再如何地被逃出慕容家的那位老仆灌輸仇恨概念，沒了切身體會，又能深到哪裡去？”
“再加上，金陵城的殺機，全被蕭子川替她承擔下來了，在蕭子川羽翼下成長的她，被老太君緊緊相逼，哪裡能承受得住啊。”
“話是這麼說，可老太君居然一掌廢了武神侯的修為，又一掌廢了自己的修為，還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啊。”
“她為子認罪，這般態度，是個人，都要動容啊。”
低語聲，在會場上傳開，蕭子川不由輕聲歎了口氣。
沒能殺了羨臨華，對他而言，的確是個遺憾。
不過，既然慕容傾雪已經說夠了，那他自然不會再對羨臨華出手。
這樣一來，也算是償還了羨婉魚之前對他的相助恩情。
還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蕭子川扶起慕容傾雪，將對方交給青碧雲，正要說話時。
一道怨毒至極的話音，忽得從他身邊傳了出來。
“隻是這樣就夠了？哈哈，羨臨華不死，你就想夠了？沒門！”
雪婆婆滿麵猙獰，眼裡射出了濃濃的怨毒。
蕭子川皺了皺眉頭。
瞥到蕭子川表情變化的老太君，心頭不由一跳，重重道
“老婆子我，隻是不想白人送黑人而已，這點卑微的請求，都得不到答應嗎？”
雪婆婆咬牙切齒道“血債血償！你羨家，誰我都可以放過，就羨臨華不行！我一定要他死！”
我一定要他死！老太君渾身一顫，緊緊盯著雪婆婆道“你倒底是誰！”
對羨臨華有這般濃重的恨意，不用說便知，對方定然是當年經曆過慕容家滅族慘案的當事人。
除了慕容傾雪與老仆方伯，慕容家還有幸存者？
雪婆婆不答話，隻是冰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羨臨華。
蕭子川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瞧見這一幕，青鳥不由歎了口氣，將紅鯊交給熊羆，站起身來，走到蕭子川身前，道
“慕容傾雪想要的為她父親正名，老太君已經給她了。慕容傾雪也願意放棄慕容家的血仇了，此事到此為止，可以嗎？”
雪婆婆怒道“到此為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