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威聞言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氣惱地說道“還不是那殺千刀的獻賊?老子的寶箱都沒拿走不是?”
‘砰!’
丁遷亦是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小眼睛中滿是忿恨之色“可不是嘛!老子可是給我家婆娘攢了十箱寶貝啊!這他娘的逃難過來,全都被劫了!哎!”
說到這,丁遷已是眼眶泛紅,欲哭無淚。
“咦?”
唐世勳突然一聲驚疑。
他可沒理會兩個大男人在那大倒苦水,而是被這桌上布袋中的兩錠金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這兩塊金錠的形製不一樣,其中一塊頗為普通,而另一塊,則與他從那臨蘆村外墳堆裡挖出來的一模一樣。
“丁遷。”
唐世勳將那塊金錠拿在手中把玩著,隻見底部印記已是被磨去,他故作好奇地問“這塊金錠你是在哪偷的?”
丁遷眨了眨小眼睛,又看了眼於威,有些不敢說這等事。
於威一聲冷哼,低聲道“小遷兒,我也是小狼山寨的人,奉公子為主!”
“啊?”
丁遷驚得跳將起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二人。
難怪,難怪公子剛剛把門閂打開!丁遷頓時全明白了,而他也是完全信了唐世勳前日夜裡說的話。
原來於捕爺是公子的人,那於家幾兄弟可都不是善茬,難怪山寨裡的牛爺和熊爺都被他們給殺了。
唐世勳劍眉微皺,沉聲道“少在那一驚一乍的!快說事,待會兒我還得去彆的地方!”
“是,公子。”
丁遷連忙恭敬地坐下,他舔了舔嘴巴,低聲道“這塊金錠是在下從陳副捕頭的姘頭家裡偷的!”
“陳勁真?”
唐世勳的鷹目中劃過一絲精芒,問道“他那姘頭是誰?”
丁遷拿起碗喝了口水潤喉嚨,開始給唐世勳和於威講述此事。
半個月前的一個夜裡,丁遷在城南的桃花巷裡看到了一間頗為精致的小院。
那間小院隻住著一個女子和一個丫鬟,還有個老仆,也沒養隻家犬。
丁遷深知,這等小院住的該不是普通人。
於是,他在那院子蹲守了兩日,而這兩日裡竟是有兩個男子在那院子裡過夜。
其中一個該是富家公子,但丁遷不認識,不過另一個乃是快班的副捕頭陳勁真,丁遷自然不會認錯。
畢竟他這樣的飛賊,到了哪處地方首先就得了解當地的捕快都有誰。
到了第三日,丁遷又去蹲守,夜裡卻沒人再進院子,裡麵隻有那女子、丫鬟和老仆。
於是,丁遷就把那女子的金銀首飾等全給盜了。
第四日,丁遷聽到街坊傳聞某巷的某寡婦家遭賊,他才知那女子是誰。
那女子叫林素素,乃是林家的直係親屬,她丈夫早些年就死了。
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林素素生得頗是標致,自然吸引了許多的狂蜂浪蝶。
但她在八月以前,隻有一個姘頭,那就是埠頭幫的幫主‘打爺’。
當那打爺在獻賊入城前跑去了南邊的全州以後,而林家又被獻賊給洗劫得幾近破產,這林寡婦自然也就沒了個好的依靠。
據坊間傳聞,如今這林素素有三個姘頭,除了陳家的陳勁真,還有文家的五公子文秀才,以及彭家的彭四爺。
丁遷最後說,這金錠究竟是陳副捕頭的,還是文秀才或彭三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