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勳走入堂中正好聽到,他輕輕地刮了刮阿梓的精巧鼻尖兒,笑道“你以為薛正的心胸如此狹隘?”
“奴家怎知他是何想法?”
阿梓沒想到唐世勳會對她做出如此寵溺的舉動,她嘟著嘴兒道“放心吧!奴家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咯咯!”
於青青在旁不禁掩嘴一笑,她今日跟阿梓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倒是讓兩個女人之間的‘小矛盾’緩和了不少。
她之前為阿梓幫腔,是出於義憤。
其實在唐世勳還未回來以前,四人都在氣頭上,眼見薛正罵阿梓心腸歹毒,於青青自然看不過眼。
因為陷害林二爺那一路的事情,是唐世勳和阿梓一同謀劃的結果,而於青青和四麻兒亦是參與者。
憑什麼此事要讓阿梓承擔罵名?於青青對此著實看不過眼。
當然,此時於青青亦是明白了薛正如此氣憤的原因,但她依舊有疑惑,難道漢幫被端掉,真是因為公子和阿梓坑害林二爺那一路的緣故?
再想到三哥於虎此時恐怕也陷入了極大的危機當中,於青青不禁對唐世勳說出了她的擔憂。
“青青,莫要如此擔憂。”
唐世勳神色自信地說道“事在人為,於虎等人雖是有牢獄之災,但我定會想儘一切辦法救他們!”
說罷,他快步走回房內換了身裝扮出來,叮囑了阿梓和於青青一番後,徑自離去。
戌時過半。
東安縣城已全城戒嚴。
城內外皆是風聲鶴唳。
本是城內夜生活最為豐富熱鬨的南大街上,已是冷冷清清,鮮有行人。
曾有才精神奕奕地從紫溪樓中出來,想到適才那兩位姑娘的溫柔體貼,曾捕頭直感到意猶未儘。
若非公務繁忙,他豈會這個時候便離開那溫柔鄉?
南大街上巡邏的獻賊士兵看到曾捕頭,紛紛點頭致意。
對於如今龐主將身邊的大紅人,賊兵們自然清楚,誰敢輕易得罪之?
曾有才心中得意至極,帶著他最忠心的幾個捕快手下,哼著小曲兒向西大街的城守署而去。
這時,一個臉色蠟黃的病秧子突然撞到了曾有才。
“瞎了你的狗眼了!”
幾個捕快頓時開罵,眼見這病秧子的衣袖上還有許多血漬,又聽得他那瘮人的咳嗽聲,幾人立刻就想‘忠心護主’。
曾有才也是嚇了一跳,這廝莫不是有甚癆病?
就在曾有才想要推開這病秧子之時,卻見他緊緊地拽住曾有才的衣裳,低聲說了兩句話。
“啊!”
曾有才險些驚呼出聲,他強忍著心頭驚駭,立刻推開這病秧子,並破口大罵道“滾滾滾!”
病秧子一邊咳著血,一邊驚慌失措地給曾有才作揖道歉,隨後步履蹣跚地消失於一條巷道中。
一個捕快在旁氣憤地說道“老大,可要小的們將那不識數的病秧子抓來打一頓?”
‘啪!’
曾有才忍不住在這捕快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氣道“沒見那是個肺癆?還敢去碰他?真他娘的晦氣!”
他罵罵咧咧地走進了南大街的如歸客棧之內,開了間房後,他讓幾個捕快在客棧內的小酒樓吃酒,而他則說要去房裡好好地洗個澡,以便去去晦氣。
待到幾個捕快自去吃酒後,曾有才走去了乙等房區域,進入房中一會兒,敲門聲便響起。
曾有才打開門,那病秧子神色陰沉地走進了房中,來者,正是唐世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