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才恍然大悟,他狠狠地拍了拍大腿,咬牙切齒地冷笑道“好你個陳勁真!”
“何止是陳勁真?”
唐世勳淡然一笑,故作神秘地低聲道“你可知蘆洪市的田秀才?”
“田秀才?”
曾有才仔細一想,點頭道“嗯,他是祁陽縣人吧?聽說他如今是蘆洪市守將龐有年的得力手下,他又怎的了?”
“曾捕頭啊!”
唐世勳故作無奈地搖首一笑,指點道“你可記得陳勁真在十餘日前,曾去蘆洪市查案?”
“曉得!”
曾有才疑惑地點了點頭,旋即一聯想,低聲道“幾個意思?田秀才也知曉王府寶藏之事?”
唐世勳刻意壓低了聲線,將蘆洪市的幾起命案,與薛記雜貨鋪被封之事聯係在一起,給曾有才又編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完整故事。
他將這些事件全部聯係在一起,便是要引導曾有才去想一個當地的豪門望族,陳家。
為何陳家在蘆洪市碼頭的管事要修書一封請陳勁真去查案?因為陳勁真的那些寶藏,有一部分就藏在蘆洪市之內,位置就是薛記雜貨鋪的後院。
結果這些寶物被唐世勳發現了,但他還沒帶走多少,薛記雜貨鋪竟是被田秀才帶人給查封了,那幾箱寶物也被田秀才搜走。
因此,陳勁真隻得跟田秀才私下談判。
田秀才可不是蠢貨,而陳勁真則貪圖打爺、文秀才和彭四爺的寶藏,於是田秀才和陳勁真不謀而合,進城來尋找打爺等人的寶物。
最後,唐世勳一臉篤定地說道“此事在下可不是扯謊,你明日去城東的八方客棧看看便知,田秀才的兒子田冬福,就在那客棧當中!”
“好!”
曾有才的神色激動至極,心思愈發活絡。
那可是百來箱王府寶物啊!他如何不心動?而曾有才也明白了,為何唐世勳會有王府的寶貝,原來是這麼回事。
旋即他疑惑地問道“唐公子,你說打爺得的寶藏頗多,且運了不少去南邊的全州城裡,那他為何還要鋌而走險再回東安縣城?為何還甘願當細作?”
唐世勳見曾有才已信了他的話,低聲笑道“曾捕爺,在下估摸著吧,恐怕他還有許多寶物未曾運走的緣故,是以才會半推半就地給那邊的官兵當細作,順便回來搞事不是?”
接著他又把惠澤巷內張家老宅遭遇火災之事道出。
此事的縱火犯乃是埠頭幫的幫眾,且已被抓了斬首,這豈非是打爺來縣城裡興風作浪的鐵證?
“原來如此!”
曾有才之前也想不通,打爺的人為何要去燒張家老宅的鹽倉?經唐世勳這麼一提點,他自然明白了。
接著他又問唐世勳,打爺是否有帶更多精兵入城?
唐世勳則模棱兩可地說,打爺有他自己的細作體係,此事外人可不知曉。
至於說打爺在何處,唐世勳亦是表示不知。
唐世勳笑飲杯中茶,又將話題轉到寶藏之事上,他刻意了一個真實的線索,說桃花巷尾的一間宅子裡有一箱王府的寶物。
那是他從薛正那邊調來的,並將之說成是打爺的寶藏。
畢竟,打爺的姘頭林寡婦就住在桃花巷內不是?
而他之所以不去取,是希望以這箱寶貝換取曾有才的幫助,待到明日於虎等漢幫弟兄被押解入城後,曾有才從中斡旋,儘量留下幫眾的性命。
同時,唐世勳又與曾有才留下了秘密聯絡的方法。
曾有才自無不允,他與唐世勳商議了一番後,急不可耐地起身離去。
說一千道一萬,首先他自然要立即帶人去桃花巷找到那箱寶物不是?
隻要那箱寶物到手,曾捕頭才會按著唐世勳所說的計劃去行事。
財帛果然動人心呐!唐世勳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神色自若地離開了如歸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