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夫人氣惱地跺了跺腳,隻好告訴唐世勳,今晚她不回城守署的後院主臥房歇息,會在靠近後院的北院牆邊的閣樓裡等他。
接著她又說,連她都聞到了唐世勳身上不僅有汗味,還有股生肉味兒,她已猜到他是借著送肉食去廚房混進來的。
她對唐世勳叮囑道,龐大海的鼻子很靈,莫要再如此時一般沾上彆的味道,若是龐大海今晚突然去閣樓找她,恐怕立馬就能聞出異常來。
再有便是,每晚亥時,後院的侍衛會換防,但時間很短,讓唐世勳自行把握。
唐世勳仔細聽罷後,突然欺近了方夫人,在她耳畔打趣道“行,那在下今晚便舍命去與你私會!不見不散!”
隨後他快步走到窗戶旁,魚躍而出。
這瘋子好生無禮!方夫人貝齒緊咬,心中既羞且惱。
她趕緊深呼吸撇開各種異樣思緒,緩步走出了屏風。
正當她要去開門時,猛然瞥見她娘竟是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她。
申時過半。
唐世勳準時回到了方宅中庭的廚房,與擔驚受怕的老方頭道彆後,挑著空擔子離去。
走出方宅後,隻見那四個賊兵侍衛依舊蹲坐在門外閒聊,根本不理會離去的唐世勳。
唐世勳剛走到惠澤巷口,隻見易容的板爺竟是親自在巷口等他。
板爺的眼中滿是複雜神色,他低聲道“夫人要見你,立刻!馬上!”
說罷,板爺不再理會唐世勳,徑自離去。
唐世勳劍眉微皺,從一條小巷快步走去飛花巷。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進入了韓夫人的宅子內。
韓夫人獨自坐在正堂,麵若寒霜地盯著唐世勳。
在堂中的地上,還有一灘擦拭過的水漬。
唐世勳一臉疑惑地坐下,笑問“夫人,誰惹你發這麼大火?怎的還摔杯子了?小心傷口彆崩了,嗬嗬!”
“唐世勳!少在那嬉皮笑臉的!”
韓夫人的眼中滿是陰冷之色,寒聲質問“誰讓你去方家的?”
“夫人,此事板爺應該跟你彙報過了吧?”
唐世勳不動聲色地問道“在下想去試試能否接近那方夫人,以便了解龐大海究竟有何意圖。”
‘砰!’
韓夫人重重地拍了拍椅把手,強忍著背上的傷口疼痛和心中的怒意,森然道“她一個小妾,如何能得知龐大海的意圖?”
“夫人!”
唐世勳的臉色也是一沉“此事在下跟板爺和林素素商議過,板爺甚至還讓在下直接把那方夫人給綁了!”
說到這兒,他意味深長地睨了韓夫人一眼“怎麼?難道,她也是你的人?”
“她怎會是奴家的人?”
韓夫人發了一通火之後,怒意已是消了不少,她頹然歎道“奴家隻是擔心你如此莽撞,若是被賊兵給抓住了如何是好?”
唐世勳忙故作感激地拱手道“多謝夫人關心!”
韓夫人幽幽地睨了他一眼“可有問出何事?”
唐世勳故作懊惱狀,搖頭苦笑道“方宅的後院裡全是下人在收拾行李,這大白天的,在下沒法接近那方夫人。”
“收拾行李?”
韓夫人聞言一怔,俏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唐世勳半真半假地將他在方宅看到的情況娓娓道出。
至於說韓夫人之前的憤怒模樣,是否因為她與方夫人或方家認識?還是單純地為他擔心?唐世勳雖是心中疑惑,但卻又不便直接問韓夫人。
他暗忖,既然連韓夫人手底下最忠心的板爺都不知道方夫人,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嘛韓夫人藏得極深,與方夫人是單線聯係。
要嘛,韓夫人和方夫人之間並無瓜葛。
唐世勳今晚要去私會方夫人,他打算旁敲側擊地確定方夫人和韓夫人究竟有無關係。
而此事,他自然不會先告訴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