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處都在廣西桂林府境內,分彆為全州的黃沙河關一帶,與全州以南興安縣的靈渠一帶。
這兩處地方的江船被劫持得更多,且劫匪做得更隱秘,但韓夫人的手下已經發現了端倪。
黃沙河關一帶遭劫的江船,與全州守禦千戶所脫不了乾係。
興安縣靈渠一帶遭劫的江船,與陡軍脫不了乾係。
因此,韓夫人於今年三月親赴廣西桂林府,秘密調查這兩地。
結果自是被韓夫人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
然而,無論是全州守禦千戶所的黃千戶,還是陡軍的三位正副指揮使,都不承認他們劫持了王府江船。
而韓夫人的勢力並不在廣西,她深知即便將官司打到廣西都司那兒去,也隻是相互扯皮而已。
因此,在今年四月時,韓夫人以幾艘江船的物資與金銀為餌,由押船的手下傳出假消息,以誘使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的人趕赴湖廣永州府。
他們兩邊都派了人秘密趕赴至東安縣,而而這一切都在韓夫人的監視之下。
韓夫人頻頻設計,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的人因王府寶物而反目,在東安縣境內大打出手。
之後韓夫人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的人險些被韓夫人給一網打儘,近百人被她秘密逮捕。
韓夫人通過審問這些俘虜,得到了那些王府江船在全州黃沙河關與興安縣靈渠被劫的鐵證。
而且韓夫人還從俘虜口中得知,逃走的還有三十餘人。
於是她以這著俘虜為餌,布局逼那些逃跑的人來救。
果然,那些人來了,正是顏梓玉和顏俊臣等人。
但韓夫人布下的天羅地網卻不慎走漏了消息,結果韓夫人險些遭到顏梓玉等人的局中局反殺。
韓夫人的好多得力手下在這次行動中死於顏梓玉等人之手。
她惱羞成怒,將俘虜的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官兵,全部活埋。
並且,韓夫人從永州府各地調來了更多手下,在東安縣境內追捕顏梓玉等人。
因此,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對韓夫人有多深的恨意,可想而知。
當然,韓夫人同樣損失慘重,她對顏梓玉等人亦是恨之入骨。
何況,這一係列暗戰的起因,正是源於陡軍和全州守禦千戶所先劫了王府江船。
唐世勳聽罷後,驚得目瞪口呆。
你們這窩裡鬥當真是玩得爐火純青呐!
他又想到阿梓被抓去小狼山寨的時間是夏末秋初,正是韓夫人四處追捕阿梓等人之後。
看來,阿梓之所以扮做難民,或許是想借機擺脫韓夫人的追捕,結果才不慎被抓去了山寨。
韓夫人幽幽地看了唐世勳一眼,很是無奈地苦笑。
她說,以如今的形勢,陳副總兵不得不仰仗廣西兵。
而全州守禦千戶所的黃千戶,還有陡軍的副指揮使如今都來了城裡。
再加上還有顏梓玉和顏俊臣等老冤家在。
韓夫人此時當真有些孤立無援,她深知一旦落入這些人的手中,定然在劫難逃。
唐世勳還是第一次看到韓夫人如此無奈的模樣。
天色已晚,唐世勳硬拉著韓夫人進入房中。
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不許她就這麼莽撞地獨自離開。
一切,等他明日見過陳副總兵以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