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心頭的顫動,不停地深呼吸著。
唐世勳的嘴角掛著一絲壞笑,親昵地刮了刮她精巧的鼻尖兒。
“壞小子!”
韓夫人氣惱地跺了跺腳,她生怕唐世勳還要欺負她,忙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宴廳內。
吳敬祖看到韓夫人恢複了本來的模樣,眼睛頓時一亮。
雖說韓夫人未施粉黛,但她本就天生麗質,這等自然之美更讓吳敬祖驚豔。
就連打爺亦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晚宴很豐盛,吳敬祖熱情地招待韓夫人、唐世勳和打爺。
當然,這主角無疑是吳敬祖和韓夫人。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到了戌時以後,吳公子顯然是喝大了,時而口無遮攔地指天大罵獻賊,時而對韓夫人傾訴衷腸。
這小子當真是被家人寵壞了!但不得不說,此子倒也很是率真,唐世勳和打爺皆是暗自好笑。
又過了會兒,老家仆陪著趙員外來到了宴廳。
吳敬祖醉醺醺地看著趙員外,咧嘴笑道“舅舅?您怎的來了?”
趙員外的臉上毫無笑意,這哪還是白日裡的那個笑麵虎?
他冷冷地睨了吳敬祖一眼,皺眉道“怎的喝如此多酒?”
“伊人,伊人來了!嗝!開,開心!”
吳敬祖一臉癡迷地看著身旁的韓夫人,隨即腦袋一耷拉,‘咚’的一聲,竟是倒在桌上醉倒了過去。
“這個傻小子!”
趙員外不禁搖頭苦笑,他吩咐老家仆和丫鬟扶吳敬祖去歇息,隨後他端坐於桌前。
韓夫人亦是喝了不少酒,俏臉嫣紅至極,嬌豔欲滴。
當然,她的腦子可是清醒得很。
趙員外並未與三人廢話,他直奔主題道“韓夫人,在下儘力了。”
韓夫人俏眉微蹙“從祁陽縣沿湘江南去的船隻也沒有?”
趙員外輕歎了一口氣“有是有,但在下與他們不熟,何況那些江船並不在高溪市的碼頭靠岸,在下沒法聯係上。”
說到這,他眨了眨小眼睛道“在下聽聞明日會有一艘大江船停靠在南碼頭,而且是空船,不過……嗬嗬!據說那艘船要接一位獻賊將軍的家眷。”
韓夫人、唐世勳和打爺三人聽罷,皆是有些發愁。
雖說他們不乘船也能去零陵城,但他們可是三十個人,若步行去零陵城,沿途也不知要麵對多少回盤查,這無疑會增加許多的意外風險。
而若是能用上趙員外的關係租艘船,隻要銀子使夠了,船老大自然能幫他們遮掩。
唐世勳暗歎,看來得另尋他法了。
韓夫人很是客氣地跟趙員外聊了一陣子,便借口說有些不勝酒力,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趙員外對於沒能幫上韓夫人的忙也很是過意不去。
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鑰匙遞給韓夫人,說這是他在零陵城裡的一間小宅子的門鎖鑰匙。
韓夫人自然笑納,隨後她笑看著趙員外,她可不信這趙員外會如此慷慨。
趙員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說出了自己的請求,他的次子在零陵城內出了點小事,被關進了監獄。
雖說趙員外在這高溪市人脈廣,但他的小兒子在零陵城與一位有背景的公子發生了矛盾,他雖托了關係去拜訪那位公子,但那公子卻不願私了。
因此趙員外希望韓夫人過去以後,能儘量幫忙和解此事。
韓夫人好奇地問,得罪的是哪位公子?
趙員外的神色有些古怪“那位公子與夫人你頗為熟絡,人稱秦九公子。”
韓夫人聽到這秦九公子四字,眸子裡不禁劃過一絲複雜之色。
當然,她自是告訴趙員外,此事她一定儘力。
唐世勳和打爺皆是發現了韓夫人的異樣神色。
她這神情怎的如此奇怪?這秦九公子又是何人?唐世勳不禁暗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