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日前,當他過了石期站,進入零陵縣境內的黃田鋪一帶以後,情況就變了。
黃田鋪距離零陵城隻有二十裡。
興許丁遷當時已偷得有些飄了。
他得知有幾個零陵城的豪門望族的祖宅宗祠都在黃田鋪一帶,其中有個姓許的望族在黃田鋪的名聲極為不好。
丁遷打算做一回義賊,偷這許家的祖宅。
誰曾想意外出現了。
這許家祖宅占地極廣,而該宅有一座獨立的三層閣樓很是醒目。
當時丁遷以為閣樓內會藏有許多寶物,便撬開一樓的大鎖悄悄潛了進去。
樓內顯得很是冷清,丁遷本以為這閣樓是從外麵上的鎖,豈會有人?
哪知就在他潛到二樓時,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幽幽歎息聲。
丁遷嚇得頭皮發麻,莫不是見鬼了?
隨後那女子問,來者是壞人還是好人?
丁遷聽這女子的聲音悅耳動聽,心中已是有了好感。
且他隻是站在樓梯口,若有甚異變自信能逃得掉,遂豪爽地笑道,他乃是替天行道的義賊。
女子很是激動地問他,可否將她救走?隻要將她帶到零陵城府正街的秦家,必有厚賞。
丁遷的眼前黑漆漆一片,他連這女子是誰,長的是何模樣都不清楚,怎可能會信?
於是他問這女子是何人,是否是被關在此處?
女子幽幽一歎,將她的遭遇娓娓道來。
她說她姓江,一日前不知被誰給下藥迷暈了,當她醒來時就已被關在了此處。
這江姑娘還問丁遷,此處是哪兒?
丁遷這才發覺,這樓上的窗戶全都被木板封死了。
他告訴這江姑娘,此處乃是黃田鋪許家的祖宅。
江姑娘一聽險些驚呼出聲,她哀求道,請壯士定要救她出去,她至少能給丁遷三千兩白銀。
但丁遷又不缺銀子,他隻是覺得一個女子被這麼孤零零地關在此處,且還是被拐賣而來甚是可憐。
要不怎說他是義賊呢?
不過他也有顧慮,遂問這女子可有受傷?
若這女子有傷在身,他就得斟酌斟酌了。
女子說她隻是被綁住了手腳,應當沒甚大礙。
於是,丁遷悄悄走了過去,他摸到了女子細滑的柔荑,女子急著脫身,自然沒罵他無禮。
隨後他拉著她悄悄走出了閣樓。
一切尚算順遂,然而,當丁遷帶著女子走到這許家祖宅的一處院牆邊時,他才發現一個麻煩的事兒,這女子裹了小腳。
可以想見,這女子極可能是個大家閨秀。
丁遷好不容易才將這江姑娘給推上了院牆,結果這女子攀在院牆上時,一不小心剮蹭到了玉手,不禁嬌呼了一聲。
結果這好巧不巧的,被一個起夜的家仆聽到了,忙大喝一聲‘是誰’?
丁遷嚇了一跳,連忙帶著江姑娘跳下院牆,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用他那小身板背著江姑娘狂奔逃走。
兩人逃離了黃田鋪。
當時丁遷可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馬蜂窩。
直到天亮以後,丁遷才看清了這江姑娘的容貌,他頓時驚為天人,這姑娘怎長得如此好看?
他已是暗下決心,定要將這可憐的姑娘給送進零陵城去,何況他本就要入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