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勳以暗號敲門。
裡邊傳來一聲驚呼,旋即是腳步聲,門開。
月光映照下,扮做小沙彌的夏菡眨著美眸,開心地將門外的唐世勳拉進屋來。
韓夫人坐在床沿,她麵若寒霜地看著走進屋內的唐世勳,冷聲道“哼!你倒來得及時!”
唐世勳摘下麵巾後,拉著夏菡與韓夫人並排而坐,他打趣道“韓夫人,在下有那麼壞嗎?”
韓夫人和夏菡一左一右地異口同聲道“你當然壞!”
夏菡說罷不禁一陣咯咯嬌笑。
韓夫人則氣惱地白了他一眼“我家菡兒生得多標致?偏偏被你個混蛋給騙來剃了那一頭秀發!你小子究竟是何居心?”
“就是!”
夏菡忍不住擰了擰他的胳膊,嘟著嘴兒嬌嗔道“夫人說的沒錯,奴家那日真是患了失心瘋了!怎的就信了你的鬼話?你讓奴家以後怎的出去見人?”
“嗨!”
唐世勳寵溺地摩挲著她的光頭,柔聲笑道“這怎是鬼話呢?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來日方長?”
“唔!”
夏菡心頭一顫,語氣頓時變得柔軟,她挽著唐世勳的手臂撒嬌道“你,你就是個壞小子!”
‘啪!’
這個傻妮子!韓夫人一臉鬱悶地拍了拍額際。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壞小子已是拿準了夏菡的命脈。
唐世勳可沒多少時間與兩個女子‘打情罵俏’,他問韓夫人是如何找到夏菡的?可是因為那翟將軍將黃金藏在這高山寺內?
韓夫人冷聲答道,沒錯,翟將軍的黃金就藏在寺內的齋堂附近,且有兩個扮作僧人的賊兵在看護。
黃金隻有一千兩,另有一批玉器古董,據吳敬祖等幾個懂行的人估算,總價值當會高出三千兩黃金。
既然翟酉生不會橫生枝節搞甚小動作,韓夫人自然不會去操心具體的搬運之事。
而後韓夫人想到那個帶夏菡入城的飛賊丁遷,且她聽夏菡說丁遷正在寺內的鐘鼓樓假扮小沙彌,於是便想來看看。
當時剛過亥時,一個小沙彌走下了鐘鼓樓,韓夫人一眼便察覺這小沙彌走路的姿勢有古怪。
雖然韓夫人沒有裹小腳,但她卻清楚夏菡裹了小腳,而且她見過許多裹小腳的女子走路時的樣子。
那小沙彌走路的姿勢絕對有問題!韓夫人深信自己的判斷。
果然,當她跟蹤夏菡到這間屋子之後,自是被她認了出來。
唐世勳自然不會再去糾結夏菡暴露了身份的問題,他低聲道“如此說來,那秦九公子口中所謂的高山寺寶藏,隻是翟將軍的這些而已?”
夏菡螓首微搖,神色篤定地答道“不,這寺中還有秘密!”
她的眸子裡異彩連連,低聲告訴二人,從她目前所發現的,在藏經樓內定有古怪。
那地方隻有方丈和長老執事等有數的幾人可以進,且那幾人皆很是神秘,而藏經樓一帶還住著十來個僧人,這些僧人著實不像是普通人。
除此以外,夏菡還發現一個大疑點。
昨日傍晚時,她曾在寺內閒逛,不經意地接近了藏經樓一帶,而且她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若她沒猜錯的話,那應當是火藥味兒。
畢竟那火器局的大使夏進財可是夏菡的伯父,她打小來城裡就時常去伯父家玩,那味兒她頗為熟悉。
沒錯,就是火藥味!夏菡很肯定地說。
唐世勳和韓夫人聞言皆是一驚,藏經樓內居然有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