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盧葦存了個心眼,她在六月間派人到衡陽城來秘訪樂瑤的底細,得知她原是翠鶯樓的掌櫃,並與幕後股東柳錫燦和成傑關係曖昧。
盧葦說到這補充一句,柳錫燦乃是楚軍副帥柳大鈞的侄兒,成傑則是寶慶府通判成大圻的次子。
在肅衛發行‘青樓賭坊牌照’的當天夜裡,即五月初十,樂瑤被孔不貳帶走,之後就下落不明。
其實盧葦知道,戴軼同樣派了人到衡陽城打探盧葦的底細。
由於樂瑤已向盧葦和戴軼表明了身份,他倆自不會再為難樂瑤而隻采取監視,在六月間,樂瑤多次進入了唐宅之內鄭彩的佛堂,並與鄭彩多次長談。
到了六月下旬,樂瑤去找了肅衛駐寶慶府內查分司長甘霖,當晚甘霖派了十餘個手下並駕著輛馬車去往樂瑤的小宅。
也正是在當晚,鄭彩被樂瑤帶到她的小宅,而後鄭彩被甘霖的手下護送去了衡州府常寧縣。
至於樂瑤,則扮作鄭彩回到了唐宅。
到了七月初,樂瑤以鄭夫人的身份出現於公開場合,且她時常陪伴於邵陽代知縣唐世邦的身旁並充當他的秘書角色。
盧葦一邊說著一邊關注大帥唐世勳的神情,她低聲問道:“被送走的那位,可有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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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勳輕嗯了一聲,隨即他苦笑道:“若非你道出,我是真不曉得個中內情,哎!”
聽到唐世勳的歎息,盧葦安慰道:“於統領和孔司長未將此事稟報大帥,但他倆此舉是為了大帥著想,雖然。”
盧葦意味深長的補充道:“雖然那位樂瑤在寶慶府有些不安分,但她持有於統領的密信,誰也不曉得她除了充當鄭夫人以外還有何要事?比方說,她曾去紫陽關拜訪呂先生。”
唐世勳的鷹目中隱現複雜之色,他自然明白盧葦所言是何意,也已明白於青青的心思。
首先來說,大帥唐世勳在明麵上的‘第一夫人’是周文茵,但知曉內情者皆清楚鄭彩才是他的發妻。
若鄭彩一直待在唐世勳的親兄長唐世邦身邊,這豈非膈應大帥?
再者說,唐世邦畢竟是唐世勳的親兄長,如若世邦是個碌碌無為之輩也還罷了,但世邦確有真才實學且精於政務。
而且唐世邦身邊不僅圍繞著鄭家等諸多邵陽縣的豪門望族,連新任寶慶知府許定江、府同知宋銓之和府通判成大圻等人也與唐世邦交好。
因此,於青青將樂瑤這顆‘棋子’安插於唐世邦身邊,的確是為了大帥唐世勳著想。
不過,這個樂瑤可不安分呐!
在前幾日、即七月十四的夜裡,唐世勳曾去往於青青的宅子裡為呂興接風洗塵。
由於當晚朝廷使團應許蓮花的邀請去往閱江樓參加文會,且在文會開始前就被石二勇手下的程都安等人查知一起投毒未遂事件,因此於青青在為呂興接風洗塵時曾親自趕往閱江樓過問此事。
當於青青離去後,唐世勳在席間問呂興,呂兄你不是想做個太平翁嗎?為何又出山了?
當時呂興告訴唐世勳,在七月上旬,邵陽代知縣唐世邦的夫人鄭氏親自去紫陽關找他,並告訴呂興,肅衛樞密司長孔不貳誠摯邀請呂興出山雲雲。
說是誠摯邀請,但呂興如何敢拒絕孔不貳?
又如之前唐世勳在於青青的宅子裡召開樞密司高層會議,呂興坐在孔不貳身旁,且呂興從始至終都把姿態擺得很低。
誠然,唐世勳知道呂興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呂興在肅衛樞密司體係毫無根基,至少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不就是孔不貳的應聲蟲?
思索間,唐世勳與盧葦已是攜手行至衡陽城中心的桂王府東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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