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沒有猶豫,直接踏上了馬車,推門而入。
剛一進車廂,熟悉的茶香便撲麵而來,兩側車窗外中式院落之中,清脆的鶯啼響起,暖色的陽光灑入車內,給桌上精致的陶瓷茶具鑲上了一層金邊。
陳夫子坐在茶桌後,手中握著一盞茶杯輕輕搖晃,蒸騰的熱氣冉冉升起,杯內青蔥的茶葉上下浮動,翻滾不息。
他看著坐在他對麵的林七夜,嘴角微微上揚,最近恢複的怎麼樣?
托您老的福,已經沒有大礙了。林七夜笑著開口。
嗯。陳夫子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都可以在我的監獄裡打群架了,想來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林七夜的心裡咯噔一聲。
難道這次夫子來,是興師問罪的?自己在人家監獄裡,惹了那麼大的事情,想來也不會就此罷休……
放心,老夫不是來找你算賬的。陳夫子見林七夜表情僵住了,輕笑了一聲,將另一杯茶遞到了林七夜的麵前,
說實話,老夫很欣賞你。
一年前,你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從車上下去的時候,老夫就知道,你的未來絕對不會平庸,可惜在那之後老夫再見到你時,你已經失去了神誌,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老夫始終相信,你的道路不會就此結束。
林七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勞煩夫子掛心了。
李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
他說還要觀察一年。林七夜無奈的開口。
一年?陳夫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觀察久一些也好,免得留下什麼隱患……
林七夜的嘴角微微抽搐,您不覺得……一年有些久了嗎?
陳夫子握著杯盞的手一頓,他注視著林七夜的眼睛,笑吟吟的開口怎麼?想讓老夫幫你求情?
如果可以的話。林七夜厚重臉皮說道。
陳夫子搖了搖頭,老夫隻是監獄的獄長,精神病院的事,老夫管不了……你什麼時候出院,那是李醫生和守夜人的高層決定的。
好吧……林七夜歎了口氣。
雖然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回答,但實際被陳夫子拒絕的時候,還是有些沮喪的……
對了。林七夜像是想起了什麼,夫子,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很好奇……
說。
那邊那根黑色的柱子,是不是就是鎮墟碑?林七夜抬起手指向窗外,隻見距離馬車大約百米遠的草地上,一根黑色的粗壯石碑正巍然屹立。
沒錯。陳夫子點了點頭,那就是鎮壓整個齋戒所到鎮墟碑,平日裡老夫擔心出現意外,一直將它隱藏在老夫的心景之中,即便老夫不在這裡,也不會有人能觸碰到它。
原來如此……
林七夜早在一開始聽說獄長是陳夫子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沒有人能找到鎮墟碑的原因,其實鎮墟碑一直在那裡,隻不過被夫子用心景藏起來了而已。
現在,他的猜測被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