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下了這場毒?”
目暮皺著眉問。
石川上二搖搖頭:“怎麼可能?不可能他一說我就信……而且殺人,比勒索嚴重多了!”
“當時聽他說完之後,我就已經放棄勒索立花……甚至不是高三即將畢業,我都打算立馬轉學。”
“但擔驚受怕幾個月後,我發現什麼也沒發生,也就逐漸放下心來……”
“昨天晚上……我看見上次偷來的信封,就想著把它們重新投進去……於是我重新來到宿舍樓……”
“但是……”
他突然驚恐地抱住腦袋,想起昨天晚上推開門看到的場景,眼睛瞪得滾圓:“但是水穀真一死了!他就被那樣釘在牆上,心臟被挖出來,死不瞑目地盯著我看……”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隻是勒索了一些錢,我不想死……”
“……所以……所以我隻能殺她滅口……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語無倫次,無意識地重複,眼淚越流越多。
藤齋警官卻不會有絲毫同情,他問道:“你和水穀真一很熟悉嗎?”
石川上二依舊低著腦袋,像是沒有聽到。
直到藤齋警官又大聲重複一遍,他才道:“不……我不認識他,蘇北洵提到他的名字後,我隻是調查了一下,並沒有和他說過話。”
工藤優作在旁邊問道:“前任校長是你殺的嗎?”
石川上二立刻開始為自己狡辯:“我沒有殺人,我隻勒索過立花一個而已……”
目暮冷哼一聲,嗆道:“伱現在殺過了,而且殺了不少。”
石川上二靜默。
柯南抹抹額頭的冷汗,他不明白目暮警官攻擊性怎麼大了這麼多?
不過他沒有多想,隻是在腦中整理已經明確的線索。
現在已知勒索的人有吉森信,水穀真一,石川上二,那保不準還有其他人。
前任校長是誰殺的還不清楚,大概率是水穀真一,但並不絕對。
不過無所謂,影響不了什麼。
這個學校裡藏的殺人犯雖然不少,但陣營清晰,把ab兩人擴展到ab兩方,就足以將所有概括。
柯南目光閃爍。
現在b方已暴露三人,但對a方卻一無所知,甚至連是個人還是團體都不清楚。
那麼接下來,就該把調查方向往a方上偏轉。
但這時,目暮突然說道:“你手機呢?”
石川上二整理好自己情緒,老實道:“在口袋裡。”
目暮伸手去掏,藤齋警官卻一把抓住,皺眉道:“你想做什麼?”
“他昨晚與蘇北洵通過電話,我看看能不能打通……而且,是不是本人我也想確定一下!”
藤齋警官深深看他一眼,把手鬆開。
其實,他對目暮越俎代庖的行為很不滿,彆說他現在已經離職,哪怕他還是東京的警官,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主導。
但看在目的一致的份上,藤齋警官並沒有多說。
就在石川上二接受審訊的時候。
民治中學旁邊一棟住房裡。
蘇北洵雙腿岔開反坐在板凳上,雙手搭在椅背,看著身前正在寫作業的人不停抱怨。
“喂喂,好久不見,你就這樣冷落我的?”
那人將寫完的數學卷子放到旁邊:“蘇北洵,我對你並沒有任何好感度,現在能壓住煩躁與你對話,已經是我修養不錯的結果。”
“那要換換心情嗎?玩遊戲怎麼樣?今天發行一部新遊戲,我買了,要不要一起試試?”
“我拒絕!”
他再次低下頭,抽出另一張卷子,黑色水筆在手指間滑動,一邊審題一邊說道:“我想要考東京大學,沒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哦,是這樣啊。”
蘇北洵不再說話,但故意壓起椅子,木腿與地板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很是煩躁。
但對方毫無反應,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
無奈,蘇北洵又沒話找話:“那你可要小心警察咯,要是查到你,考大學的夢想就要留到下輩子嘍。”
“無所謂。”
那人依舊不急不緩,筆中的油墨在紙張上留下規範的字跡:“我清楚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可能招致的後果,也願意承擔社會對我做出的指責……但是,在我真正暴露之前,我不可能因此放棄我對整個人生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