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就像一台沒有字幕的電影,悲歡離合總是不缺。
隻是在瘟疫橫行的災難大片中,卻站不出力挽狂瀾的主角人物。
僅僅一夜之間,東京的醫療係統便滿負荷運轉!死傷慘重更是難以估量。
悲劇的原因,並非是醫院容量太小。身為日本首都,東京的醫院規模在世界上都數一數二。
隻是大多病人都需要急救與手術,相比之下,主刀醫生的數量嚴重不足。
現在能勉強運轉,也僅僅隻是因為時間太短,要是繼續發展下去,係統崩潰隻是早晚問題!
在感染者越來越多之後,東京市政府雖然及時做出反應,立馬向各個醫院通報引起病症的原因,但中間的時間差,還是讓細菌在醫院裡蔓延開來。
一時間,所有醫生都在破口大罵!再加上急救手術先後的不同,醫患衝突瞬間加劇,執行效率更是被直接腰斬。
他身後的投影布幕上依次劃過十幾張照片——上麵是各種各樣的屍體。
白鳥掃視一眼後,立馬大聲道:“警視長,有重要情報!”
在明亮的燈光下,床上交疊的四具屍體映入眼簾!
藍綠色的床單已經被浸透,邊緣向下一滴一滴淌著鮮血,瓷磚地板上半凝固的血泊連漣漪也濺不起來。
鬆本指了指四周房屋裡陸陸續續亮起的燈光:“警笛聲音很大,再加上敲門聲,他們理應醒過來才對……如果擔心我們是騙子,從窗口露頭能一看便知。”
鬆本輕輕點頭,叫來鑒識人員上前查看。
但東京警視廳本部始終燈火通明。
鬆本又問道:“箱子與字條在哪裡?”
很快,在警方全力運轉之下,有關紙箱與紙條的報告便新鮮出爐。
但他沒有當眾指出,走下講台,來到那警官身邊詢問:“新城,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
鬆本沉默片刻說道:“……好了,大家暢所欲言吧!”
白鳥將報告遞給他,振奮道:“但是,將報紙碎片取下後,發現有三個文字背麵,沾上了一種食物醬料!”
“……不太好。”
旁邊一個微胖的警官舉手說道:“警視長,能不能和公安那邊聯絡一下?他們和某些賞金獵人有合作,可能知道一些什麼隱秘。”
踩著木質樓梯,在咯吱作響聲中,警方也顧不上隱藏腳步,動作迅猛地登上二樓。
其他警官被動靜吸引,不明所以地注視過來。
旁邊的警官唰唰往後退,擁擠的座位一下空曠起來。
突然。
他轉身站在台上的最側邊,將投影幕布最清晰地顯示在所有人麵前。
“但小學不同!”
裡麵是完全漆黑的。
“不,白鳥!”
“不!新城!”
但他現在急著破案,並非是為了保住職位,一切的焦躁,都隻是出於內心炙熱的正義,與責任感。
可是,與這些並不致命的動亂相比,更讓人恐懼的,還是病源瘋狂的傳播速度!
鬆本點點頭,接納了這個建議:“那就拜托你了,旗下警官!”
這裡是東京口碑很好的壽司店,是家庭產業,共有上下兩層。下麵一層用於招待顧客,上麵一層則是日常家居。
“因為不確定細菌是否還有存留,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抓捕。”
鬆本懷中的手機傳來鈴聲。
而從血汙中依稀可以認出,這四人,便是經營這家餐廳的一家四口!
“警視長?”
“很好!”
“其中,前兩者人流量太多,進出無數,不方便篩選。”
難道……隻是狐假虎威?
鬆本輕疑,但隨即又覺得不像。
“其實……綁架犯聯係過我。”
他看了一眼,放在耳邊接通。
“從大阪逃來的紅色暹羅貓殘存人員,我們已經在這兩天陸續發現他們的屍體。”
隻要截斷交通路線,這個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但顯然,沒有哪個領導想承擔這麼大的責任,不拉上所有人開幾次會,想落實下去根本做夢!
索性現在是晚上,動亂的主要在醫院附近。
眾人持握手槍,互相掩護走入飯店。
頭頂響起滋的電流聲後,三條白熾燈慢慢亮起。
一個警察輕聲叫道。
他眉頭緊鎖——這突如其來的四具屍體打亂了他所有的想法。
然後,就在推開走廊儘頭主臥的瞬間……
在今天下午,炭疽芽孢杆菌泄露的事依舊還在保密之中,區區一個綁架犯,如果沒有參與其中,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
他小心地拿起罐子,裝進證物袋當中,密封好後遞給旁邊的警官:“去檢查一下溶液成分,提醒相關人員,小心防護!”
可隨著時間流逝,再沒有建設性的建議被提出。
一樓裡,除了桌椅與櫃台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櫃台後的餐廳用的是透明玻璃,空間不大,一眼也能儘收眼底。
他果斷道:“事不宜遲,雖然是深夜,但還是請你帶人去學校查查監控,如果可以的話,再去學生與老師的家中走訪一遍,對了,門衛也不要忘記!”
但他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空曠的房間裡,猛地傳來“咯噔”一聲清響!
隻見在鑒識人員將最上麵那具屍體取下來時,它手腕上一條細絲被狠狠拽動。
鬆本沉默一下。
新城一怔。
一扇扇大門被打開又閉合,在呼吸都壓低的環境裡,門軸咬合的聲音生硬又刺耳。
……
他額頭冒汗,片刻後,才吞吞吐吐道:“……其實,警視長,我的女兒……在今天下午被綁架了,所以……”
他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愧疚,回神後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裡相對封閉,進出如果有陌生人,一定會被人注意到。”
鬆本聽到這話一愣。
什麼?!
兀得。
“小心警戒!”
“電車,百貨大樓還有東京城西小學。”
白鳥疑惑:“奇怪,是把我們當騙子了嗎?”
半個小時後。
掃視著台下眾人,當視線觸及右後方的時候,他卻突然一愣。
一臉凶相的鬆本警視長麵色不虞地站在會議室前方。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下洶湧澎湃起來!
白鳥摸索著牆邊電燈的開關。
白鳥有些傻眼,遲疑道:“可是,警視長……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
鬆本警視長雙手撐在桌子上,凝重道:“東京市內已經出現很多受害者,甚至截止目前為止,已經有人並發死亡!”
毋庸置疑——
新城猶豫一下,彎腰從會議桌的抽屜裡取出自己的公文包,從中取出一個噴霧罐放在桌上。
不管那些政府高層隱瞞消息是為了避免恐慌,還是想在消息爆漏前追回細菌,保住自己的政治生涯,今晚之後,啷當入獄的絕對不少!
他拍拍對方肩膀,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伱的女兒!”
白鳥警官率先站起來:“警視長,我認為罪犯是個人的可能性不大。”
屋頂隔絕了月光,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清楚。
夜越來越黑。
“留下三隊包圍這裡,防止有人逃走,剩下的,跟我來!”
按照新城所說,綁架是在今天下午,那麼,犯人很有可能中午或晚上在這裡用餐。
鬆本陳述糟糕的情況,然後認真地向眾人做出保證:“所以,不管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哪怕聽起來很荒唐也不要怕出錯……在我辭職之前,任何責任我都能擔起!”
他正想繼續喊話,但身後的鬆本卻冷喝一聲:“不用喊了,快點把門撞開!”
新城渾身不自在。
剩下的人繼續在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