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過境!
大阪城附近的天台頂,蘇北洵掖了掖獵獵作響的衣擺,抬頭盯著天空中愈來愈大的黑色直升機。
【動手可真快。】
他無意識咬著嘴側的軟肉輕嘖一聲。
從細菌失竊開始算起頂多三天,再加上今晚這二十分鐘的突襲,組織無疑貫徹了兵貴神速的理念。
說實話,蘇北洵對此也有些措手不及。
“……大人!”
愛爾蘭聞言,眉頭一皺。
“跳傘吧!”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拿起裝有諾亞方舟的箱子,一把拉開艙門。
但他依舊透過望遠鏡死死盯著對方,喃喃自語問:“那他這是……想做什麼?”
於是,杆軸在牙酸聲中慢慢斷裂!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窺視,模糊的人影微微偏轉了腦袋。
殘骸之中,火焰大起。
眯起眼睛,蘇北洵向遠方眺望。
不過,江守晃卻不在這裡。
再抬頭時,已經被吹偏很遠,錯過了跳入河裡的契機。
回過神來的愛爾蘭當然看到了這個動作。
那裡是大阪一家非常有名的飯店,二十樓高,樓體上纏繞著一閃一閃,亮著黃光的燈帶,最頂端的招牌甚至是七彩顏色在不停輪轉。
公安高層摸著下巴:“我們不是還找到一個空著的降落傘嗎?跳傘的組織高層還有一個……從風向分析,應該是途經河道時通過水流逃走了!”
卡爾瓦多斯則輕聲解釋:“我隻是在任何場所,都習慣去尋找製高點罷了。”
“你說什麼?!!”
黯淡的夜幕下,金屬傘翼旋轉出連成一片的殘影。
元太麵色蒼白地躺在那裡,胸前的衣服已經血紅一片。
因為光線的角度,愛爾蘭看不出他的年齡,樣貌。隻是從身高與體型方麵推測,對方應該是二十歲以下的年輕男人。
“不行了大人!”
黑色的汽車在泥濘的土地上一個急刹。
“切兒~”
一道在光影下顯得稀薄的身影站在那裡,在雨水的遮擋下,模糊地如同半透明的幽靈。
公安已經把向外突圍的外圍成員全數圍剿,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連一個活口也沒有抓到。
他伸手拽過卡瓦多斯的望遠鏡,湊到眼前向那裡望去。
伴隨著轟隆的回響……
機翼?
問詢結束,江守晃被江守財團安排的人帶著離開。
“啊~!”
——他不可能讓組織就這樣順利脫逃!
雨水在瞄準鏡上蜿蜒,扭曲地覆蓋整個鏡片。
但沒辦法,雖然這個疑點非常明顯,可在江守財團請來的律師團出手之後,警方隻能不了了之。
四周的水滴凝固在半空,被風推動,仿佛在做平麵運動。
他大手一揮,下令道:“封鎖河案,讓人沿著河流搜索。”
他臉色陰沉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音,目中儘是陰霾。
愛爾蘭雙手握住傘繩,扭動身體想改變方向,但在自然的偉力麵前,這掙紮多少顯然微不足道。
柯南並未向警方隱瞞江守晃殺人的事情,但他也公正地描述了當時危急的情況,並證明是在對方抬槍之後,江守晃才扣動扳機。
他感慨地歎口氣,但隨即就猛地一呆!
【怎麼回事……】
真的有人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在雨夜中精準打中直升機的機翼嗎?!
“你他媽在開什麼玩笑!!!!”
轟~的一聲!
天邊飄忽不定的直升機終於墜毀在地麵。
漫天飛舞的扭曲字體在瞬間凝實!
……
但愛爾蘭可沒心情欣賞這幅景象。
卡爾瓦多斯飄蕩在更上層的高空,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很快。
卡爾瓦多斯盯著望遠鏡,疑惑不解道:“明明外麵在下雨,他不打傘就站在天台……而且,似乎是在看著我們。”
於是,大片大片的屍體便從附近被警方找了出來。
他忽視被風抽打得生痛的麵皮,好不容易平衡住身體,狠狠拉下包側的開傘環。
說實話,這種說辭多少有點鄙視辦案人員的智商。
蘇北洵一隻腳踩上天台邊緣凸起,平靜地端起手中的狙擊槍。
可是……真的有可能嗎?!
“……服部……”
“相比之下……”他話語一頓,看向元太的屍體。
磅礴的雨水將地上的車轍印衝刷的一乾二淨。
……
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手上的那把槍是從哪裡來的?
他有些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苦笑道:“服部,其實我現在……真的感覺很挫敗。”
【災厄】暗淡的字樣上,陡然亮起一道瑩白色的毫光!
身邊紛雜的細雨猛地將蘇北洵隔絕在外!
在這一刻,世界的一切都伸手可及!
但濃重的烏雲依舊把月光遮的嚴嚴實實。半點光亮也透不過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看起來異常醒目。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直升機機翼的連接處,金屬與金屬擠壓變形,然後兩敗俱傷。
正當防衛,再加上江守晃現在才七歲,遠遠未達到成年標準,這件事並不算嚴重。
“頭兒!”一名上前搜索的公安返身報告:“檢查過了,這裡麵隻有駕駛員的屍體,而且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他仰頭看著已經沒有雨的天空。
敞開的風衣衣擺在風裡肆意舞動!
時間沒過多久。
聽到這個名字,愛爾蘭點點頭,心情略微放鬆。
他繼續陪襯道:“可是,那個在降落傘上的屍體,手中也沒有拿任何東西……我們在他的附近,也僅僅隻是找到他自我了斷用的槍。”
不想讓小夥伴繼續消極下去,服部轉移話題問:“對了,伱還沒告訴我那個小孩怎麼了?”
不過再怎麼好看,對於死者親朋來說,兩者沒有任何區彆。
銅黃色的子彈從槍膛裡勁射而出,穿透空氣的震蕩聲波被遠遠甩在身後!
它就這樣飛躍著,越過了空間,直刺向蒼茫處,遙不可及的穹頂!
……
“什麼?!!!”
駕駛員額頭冒汗,麵色焦急:“已經沒有辦法了!”
飛行員的聲音也很驚慌,他在操作台上按下很多按鈕,抽空回道:“是機翼!機翼好像出了問題!”
看著遠方公安依稀的車燈,蘇北洵轉身上車。
但起起伏伏的河麵上,已經看不見半道人影。
墨色的大地越來越近。
他想了想:“嗯,我記的……是叫江守晃對吧?”
他陡然想起剛才頭頂的那道聲響,內心中湧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來!
從之前就一直追在屁股後麵的公安高層連忙指揮人它圍住,又派人將滅火器拿了過來。
愛爾蘭正警惕的打量四周。
【我怎麼今天晚上,總是會聯想到那些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