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穀冬賜……或者說蘇北洵,他已經死了!”
“不久前,【炎柱】出於某些原因在對決中殺掉了他……所以,你已經沒必要再逼自己了!今天就先休息吧。”
【死了?!】
【……那個人……竟然死了?!】
赤神色恍惚。
但隨即,他猛地捏住自己胸口:“不!蘇北洵沒有死!”
“……赤……”
鱗瀧左近次以為弟子對他兄長還有感情,無法接受這個噩耗。
可正要勸說,赤就神色猙獰的低聲呢喃:“我能感覺到……他還活著!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他一定還活著!”
他捏住自己衣服的手愈發用力,指節發白。
再次衝師傅鞠了一躬,赤轉過身,繼續全神貫注地揮刀練習。
鱗瀧左近次沒再說什麼,就這樣站在他身後,安靜陪伴著男孩。
##
“最後一天了,花子。”
蘇北洵看著隻有縮在牆角,才能避開那口尖牙的灶門茂,對身負鐵鏈的女孩輕聲說道。
他伸手捏住環扣,輕輕用力,那足以束縛惡鬼的粗壯鐵鏈就“哢噠”一聲跌在地上。
伴隨著濺起的浮土。
餓了將近一個月的灶門花子立馬將親生弟弟壓在身下,張開血盆大口猛得咬去!
【不行嗎?】
蘇北洵危險地眯起眼睛。
“不要……”
“姐姐……不要啊!”
灶門茂伸直胳膊想把人推開,可那慘白臉龐卻越來越近。他閉緊眼睛,滿是恐懼地流出眼淚。
咯吱~
大嘴合下!
聽到耳側傳來清晰的咀嚼聲,灶門茂驚叫連連。
但蘇北洵眼睛一亮,嘴角慢慢裂開!
灶門花子的雙手死死按住弟弟肩膀!她表情猙獰,淚水一滴一滴落下。
嘀嗒~
嘀嗒~
乾燥的土地被淚水浸染,暈出一團更深的顏色。
女孩將腦袋死死貼住地麵,大口大口吞咽泥土,以此反抗饑火燒腸的腸胃!
“姐……姐?”
終於反應過來並不疼痛的灶門茂睜開眼睛,看著表情痛苦,滿麵泥汙的女孩怔怔叫道。
他“哇”的一聲哭出來,不再推阻,反而死死抱住身上的惡鬼。
灶門門花子眸中翻湧著惡意,一股股濃鬱的香味衝擊她的味蕾。
但她隻是顫抖地抬起手掌,小心的將指甲避過男孩,輕輕撫摸幼弟的腦袋。
一下……
又一下……
“真感人。”
蘇北洵輕撫手掌,眯起眼睛:“不過在你們姐弟情深之餘,能不能配合我做個實驗呢?”
聽到這惡魔的聲音,灶門花子立馬將弟弟護在身後,半蹲下身張開手,荷荷地威懾著。
見蘇北洵一步步靠近,她果斷地伸出爪子,撓向對方臉頰!
但下一秒就被狠狠拽住脖子!
“等等……壞蛋!你要把我姐姐帶去哪兒?”
眼見如此,灶門茂鼓起勇氣攔在麵前。但蘇北洵隻是屈指一彈,就讓他翻滾著狠狠砸上側麵石壁!
一抹血液流了下來。
……
穿過地道,地麵上的世界仍在飄著細雪,但所幸太陽還露在外麵。
他將手中掐昏的女孩甩出去,站在陰影裡等待著結果。
一分……
兩分……
躺倒在雪地裡的灶門花子安然無恙!
但蘇北洵並未停手。
冬日的陽光實在稀薄,哪怕剛變成鬼的他站在外麵,這麼短時間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終於!
在第0分鐘的時候,灶門花子臉上的皮膚一點點焦化,然後碎成飛灰,露出下麵慘紅的肌肉。
蘇北洵連忙集中精神看去。
黑色區域一點點蔓延,女孩的身體也因疼痛不自然地抽搐。
看起來和最開始沒有什麼區彆。
但蘇北洵卻發現,當焦化部位擴散到整半張臉後,其碳化的速度明顯放慢……直至最後趨近於零!
——成功了!
蘇北洵捂著臉,仰頭放肆大笑。
果然,在對方克服了食人**之後,就滿足了所有免疫陽光的條件!
他看著女孩反而開始愈合的身體,迫不及待地跨出地道!
帶著冷色的陽光不停在分解他的血肉,皮膚表層更是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他知道,這就是鬼物被光明厭棄的象征!
在往日,蘇北洵或許會感覺壓抑,或許會覺得厭躁……
但此時的他,唯有歡愉!唯有喜悅!
踏破牢籠之後,曾經讓人飽受折磨的痛苦,也隻配用來襯托出更偉大的成功!
伸手按住灶門花子胸口,蘇北洵開始調動對方體內自己的血液。與鬼物食人不同,【鬼王】吞噬同類,靠的不是吃,而是吸收!
昏迷中的灶門花子登時瞪大眼睛!
她隻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像是喝下熔岩,要從內由外將她融化一樣!
血液如同海浪般一下又一下拍打血管,女孩的皮膚東鼓一塊西鼓一塊,顯得恐怖又詭異。
而在撞出縫隙後,溫熱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從身體中擠出!
“啊啊啊——!!!!”
留下一聲尖銳的慘叫,灶門花子仿佛變成一攤血色的濃稠液體,包裹住蘇北洵,然後慢慢滲入他的身體之中。
小孩身上的馬褂依舊是明黃的色彩。
他靜靜站著,一動也不動。
一小時……
兩小時……
直到細雪催老他的頭發,染白他的麵容,蘇北洵也沒感覺到任何異樣。
於是……
他微笑著,仰起頭。
看著天空那在飛雪中隱現的太陽。
張開雙手。
將世界擁入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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